嚴昀原本便對父母、婢女、側室們的那些個奇葩往事提不起興趣,如果不是和煙雲險些被人害去了性命有關係,他根本就不想問任北望和那個女人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我其實並不想和那位用的一手易容術的‘好弟弟’有什麼接觸。”嚴昀雖然不知道顧飛翎是用何種方式易容任北望的,原來的任北望現在又在哪裡,是生是死。但他對和這個人接觸並沒有多大興致,恐怕等他發現顧飛翎假扮自己和嚴昀在紅砂閣裡應外合,反而會恨上嚴昀才對。
遙久卻對他的抗議不以為然似的,一雙美眸中有著唯恐天下不亂的笑意:“傻孩子,又在說胡話了,身為尊上和屬下,你怎麼能夠避免和他的往來呢?我還想要讓他成為你以後在閣裡的心腹之一呢~”
嚴昀正要下意識的反駁遙久,突然好像聽岔了什麼,一時間頓住了:“你說……說什麼?”
看著從出現在自己面前便一直彷彿掌控一切的煙雲終於露出了一絲失態,遙久捻著帕子“咯咯”的捂嘴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在兒子不悅的目光中擦拭眼角笑出的眼淚:“你都把少主令牌拿回去了,難道不應該承擔一下這麼多年來的少主職責嗎,嗯~?”
語調柔和繾綣,卻讓嚴昀一點都笑不出來:“你都霸佔這個位置,甚至作為父親大人這個‘尊上’的代替者那麼多年了,為什麼現在又突然要這樣……”
遙久眼波一蕩,似是埋怨似是警告一般橫了嚴昀一眼,將手輕輕覆在柳如期靜靜沉睡的側臉上。這是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碰觸到這個男人,一直認為對方已經死去的自己,怕自己破壞對方遺留下來的一切,與冰床上的男人每日相處的那麼多年來她始終沒有勇氣去觸控他的身體。直到今天煙雲透過“詛咒之血”咒印確定了柳如期還活在世上,只不過是“離魂”的訊息,她才敢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有些顫抖的碰觸這個刻在她心底的愛人。
“我已經為了如期的紅砂閣勾心鬥角了這麼多年……如今,紅砂閣裡也不過就是我所扶植起來的一派,和認定我是妖孽而看我不爽的一些個老頑固,雖然也有一些那個女人的手下,不過不足為懼。當年我硬給如期納的那些其餘的女人,也死的死,逐的逐了,那幾個沒用的兒子,你看不慣便殺了也罷……”遙久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她本來只是個生長在大漠的遊牧一族,這二十多年卻遠離了故土,如今還“死過了一回”,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中原女子,本性向往自由的她早已對這些煩悶不已。
如今兒子已經知曉了身世的一切秘密,她的心結也已經開啟,便動了離開紅砂閣的念頭。
嚴昀雖然隱約知道奪回少主令牌之後遲早會有那麼一天,卻沒想到那麼快,眉頭微微皺起問道:“那你呢?要去哪裡?”
遙久靜靜看著柳如期依舊如同二十年前一般俊美的容顏,兩行清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我想要回大漠……”眼淚一旦流淌出來,就好像無法剎車停止一般,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雖然一直是這麼想的,但是我果然還是放不下他。我……要帶著如期去尋找他離開的靈魂,就算他藏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去告訴他我心裡的話,向他道歉、懺悔,永遠不和他分開……”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說到最後彷彿回憶起這麼多年來的心酸和苦痛,抱住身旁的嚴昀,眼淚止不住的哭泣。
嚴昀僵了片刻,還是輕輕伸手,環住了遙久的肩膀,無聲的給予她安慰,內心犯了一個白眼:你不就是想去過“二人世界”生活麼,才這麼急於甩下紅砂閣這個“燙手山芋”給我,說什麼自己本性向往自由淳樸善良……明明黑心的沒邊兒了好麼?
好不容易收起了眼淚,遙久才說道:“那些老頑固那裡,只要他們看了你背上的紋身,自然會對你唯命是從的,那個紋樣是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