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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垣的心裡頭便是漲的滿滿的,摟住她:&ldo;嗯,睡吧。&rdo;
她翻了個身,安心地靠在他懷裡頭繼續睡去。
江垣摸著她的背,閉上眼睛,腦中閃過今日發生的事情,漸漸地進入夢鄉。
第二日他沐修,沒有人喊醒江垣,倒是那小肉糰子把他給弄醒了,江垣感覺腳底一陣瘙癢,似是有濕乎乎的東西在腳上,然後就有人在拔他的腿毛了。
江垣睜開眼,往下面一看,正在床尾啃著他的腳丫子的不是那小肉糰子是誰,團哥兒見他醒了還高興不行,咧著嘴巴笑,咯咯咯的。
江垣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大手一撈,把他給撈上來,讓他坐在他身上,團哥兒歡喜地蹬著腳,嘴裡頭髮出&ldo;駕駕&rdo;的聲音。
江垣失笑,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這般小就知道騎馬,不愧是他的種。
團哥兒特別高興他爹能跟他玩,駕著馬,最裡頭越來越高興,就差點喊起來,江垣豎起手指,放嘴邊:&ldo;噓&rdo;
團哥兒知道這個是不要說話的意思,蜜娘有時候要排版選稿子,把他放旁邊,就經常對他做這個動作,自然而然的,他也就懂了。
他懵懵懂懂地點點頭,江垣看著他的眼睛,便是歡喜的很,他的眼睛像足了蜜娘,有神、清澈。
蜜娘幽幽轉醒,下意識摸了摸身旁,沒摸著團哥兒的影子,驚而坐起:&ldo;團哥兒……&rdo;
發覺團哥兒正坐在江垣身上衝著她笑,咧著嘴,露出剛長出來一點小白牙,啊啊地朝她張手。
蜜娘打了個哈欠,團哥兒哈哈直笑,蜜娘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道:&ldo;也不知你一天到晚笑個什麼。他什麼時候醒的?&rdo;
最後一句是問江垣的。
江垣將這小胖團兒舉起來,再放下,團哥兒高興地快要飛起來了,咯咯咯笑個不停,江垣笑著說:&ldo;我醒的時候他在啃我腳。&rdo;還拔我腿毛……
蜜娘略帶嫌棄地看了一眼這真笑得沒邊的肉糰子,小胖糰子開始長牙了,就喜歡四處啃東西,自己的腳丫子也啃過,竟然連他爹的腳丫子也沒放過。
蜜娘知道昨日佛朗基人入京,她幼時聽阿哥說起過海外之事,便是有這佛朗基的事情,&ldo;他們的眼睛是不是藍色的,毛髮是金色的,體型高大,五官深邃,同我們相差甚遠?&rdo;
她且是不知昨日發生了什麼樣的腥風血雨,還沉浸在佛朗基人入京的新奇當中。
江垣自然也不會告訴她這些血腥的事情,道:&ldo;我瞧著眼睛也並非都是藍的,也有褐色棕色,毛髮亦是,體格是略為高大,有幾個比我還高上許些。&rdo;
兩人一邊穿戴一邊說著,蜜娘不似內宅女眷,偏好愛聽一些外頭的事情,江垣亦不會拘著她,也樂於告訴她,兩人新婚之時,可以從兵法聊到市井傳言。
有人常說,最好找個志趣相同的。蜜娘卻覺得找個心意相通的更為重要,她並不缺人同她一道作畫,生活在一道,並非只有志趣。她非常喜歡江垣對她的尊重,在很多事情,他都會尊重她的決定,她本就是個心性堅強的人,做不得菟絲花,他所給予的是一個寬廣的胸懷,讓她雖是身在內宅,卻可以做許多她在閨中反而無法做的事情。
蜜娘詢問他今日可有安排,江垣想起昨日江圭所言,道:&ldo;今日回去看看母親,聽大哥說,母親最近身子不大好。&rdo;
蜜娘竟是此時方知,言語間有許些愧意:&ldo;我前些日子沒去給母親請安,都怪我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