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是最見不得別人說自己小兒子考不上的,聽見大兒子這麼一說頓時拉下臉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大過年的會不會說話?你兄弟考不上對你有啥好處?你還打上你弟弟了,我都捨不得動他一根手指頭!” 大郎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回道:“娘你也太偏心了,有啥都說我就不怪三郎。他指著鼻子罵我你咋不管?” 張老太皺眉道:“他小你也小啊?再說了老二的地沒在你那啊,你們家的崽子沒在老二家啊?我給我孫子喂點雞蛋你那媳婦兒每天天叨叨啊。你還有理了你,你,你給我滾一邊去!”越說張老太越覺得跟自己沒啥關係,都是讓老大一家給她連累的。 張阿花見自己今天回來氣氛一點都不好,有些覺得難看畢竟今天連自己家男人都給領回來了。這不是打自己臉呢麼,不高興的喊道:“行了,都少說兩句吧。你們這是要攆我走呢吧?” 張老太一時氣頭上悶聲道:“行了,飯都做好了你們先吃著。我去看看你爹這個老不死的作啥呢!” 張老太尋遍了一圈也不見張老爺子的蹤跡,想著他可能去哪裡喝酒去了。回到屋裡就喊著大郎尋他爹回來,可是大郎走了一圈也沒瞧見人耷拉著腦袋回來了。 張阿花心裡那個氣啊,早早的說好了初六回來過年的。可是弄出了這麼些事兒哪還有心情,氣鼓鼓的帶著丈夫孩子走了。 好好地團圓飯沒吃上不說,二郎幾年沒回來一回來就鬧了個底朝天張老太是渾身上下沒一處舒坦的。 見到寶兒跟他娘吵鬧,心裡窩火的怒吼道:“幹啥呢,大過年的也不消停?” 寶兒委屈的跟他奶奶告狀:“是娘,她要我的壓歲錢!” 李氏乾笑道:“我是幫著他收著,這麼多錢他可是會亂花的!” 寶兒扭著胖乎乎的身子一溜煙的跑到張老太身前,委屈的癟著嘴道:“我就是想攢錢給奶奶打一副鐲子,我還沒攢夠呢!” 這原是胡話忽悠著張老太,大家心知肚明寶兒就是個光會說話不行動的孩子。可是張老太一貫是疼寶兒沒邊兒,見寶兒這麼說話美的不得了。 誇讚了半天寶兒讓寶兒自己玩去了,扭頭對著李氏劈頭蓋臉就是好一通罵:“你天天的就整這些沒用的事兒,有能耐自己找錢去別在這裡哄騙孩子!寶兒還知道攢錢給我打副鐲子呢,怎麼地你還想昧下我的錢?你還想昧下我孫子孝敬我的錢?”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可發洩的物件,張老太罵了一小天。主要是發洩自己心裡的鬱悶,將李氏從嫁進來開始的點點滴滴罵到今天連孫子孝敬自己錢都要昧下。說來說去的車軲轆話,李氏沒法只得躲到自己房裡不敢出來。 柳如意抿嘴偷笑,李氏就是這樣不長腦子見錢眼開。自己的兒子她還不清楚那性子?等著盼著二郎一家來好給自己一筆錢呢,能讓你這雁過拔毛的占上便宜?你幾時讓你兒子吃上虧了? 話說這頭董小漫坐在馬車裡看著珏兒就開始止不住的流眼淚,珠兒跟爾雅也是在一旁勸。董小漫知道古代死亡率高,心裡悔的要死:裝什麼大度,裝什麼寬容,就不應該相信他們。 二郎也急的不行,他可是頭一次看見自己的兒子,那小小的人軟軟的躺在他孃的懷裡。小小的鼻子重重的喘著氣,嘴巴一張一合的可憐樣讓他心裡揪著疼。 馬車跑到像要是飛起來一樣,顛簸的不成樣子。歡歡害怕的抓著姐姐,還是止不住的往棚頂上撞。二郎見狀趕緊摟過女兒,這邊拽著董小漫防止她磕到碰到。 董小漫此時算是明白過來了,在自己心裡原來孩子比什麼都重要。他們才是這一世自己最親的人,她兩世為人活了四十多歲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 進了城尋了家口碑不錯的醫館,下了車二郎就開始砸門。大夫不高興的開門卻見一對年輕的夫妻抱著一個襁褓站在門口,心裡當下明瞭也不在怪罪了。 二郎交代車伕拉著三個女孩回家,又交代珠兒好生打理家裡的一切事物。珠兒鄭重其事的點頭,摟著歡歡輕聲吩咐車伕就回了家。 這邊醫館的大夫看了一下有些責怪的說道:“這孩子病了怕是兩三天了吧,沒啥大事兒就是上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