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來信說,這生意一脫手就賣了個乾淨。”董小漫看完了信,抿嘴微笑著對著爾雅說道。
“那敢情好。”爾雅溫柔的笑了笑,一邊給董小漫用篦子梳頭髮一邊說道。
“對了,那她有沒有說過訂了多少貨?既然生意這麼的紅火,是不是乘勝追擊來賺它個大滿貫?”爾雅看著銅鏡裡的董小漫。
董小漫搖了搖頭,轉身拍了拍爾雅的手。爾雅放下手中的篦子,兩個人攜手往外走。
“她在信上說,如果那麼做到也不是不可。她知道咱們剛剛開始營生,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存貨。本來她來遼州城,一來是想見見咱們二來是不想讓她爹辛辛苦苦得來的船給毀了。”董小漫領著爾雅一邊說一邊往外面走。
主僕二人慢悠悠的走在村子裡,迎面過來的鄉親們都在一一的跟這兩位打招呼。
“那如果不訂貨就不能走船,不走船那些個船員水手可不就吃不上飯了麼?”爾雅擔心的問道。
“梅家少爺已經僱了咱們家的船隊了,說是找了個老道的舵手去暹羅找象牙寶石去了。”爾雅聽完更加不理解了。
“按理說他們家家大業大,不應該租咱們的船啊。自己想做海運生意,為啥不自己弄個船呢?”爾雅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自從張家出事之後,基本上就斷了梅家跟張家的珠寶生意。沒了來源,梅家自然是要自己想其他的辦法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有船隊,自己下海自己尋找材料、香料。
“你想想看,他們如果想自己組船那得需要多久。咱家的船是現成的,船上的人都是跟了二郎許久一一選出來的。路熟悉得很,哪裡有海盜哪裡要官文哪裡需要打點。再者咱們家的進貨渠道也是現成的,都不用貨比三家了。”董小漫這麼一說,爾雅豁然開朗起來。
“哎呀,倒沒想到這個鴻彥少爺倒是很聰明呢。不是說他文不成武不就,而且梅家大老爺不喜歡他做生意麼?”爾雅對這件事兒很好奇,當初也是因為這個梅家大夫人才屈尊降貴求董小漫幫忙的。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幼生長在商賈之家,這麼一點點算盤都看不明白。枉費他娘辛苦為他的前程而奔波了,我倒是瞧著他倒是有做生意的天賦。我聽珏兒的話,他這個孩子在學問上也是很用功的。雖然一向不喜歡讀書,但是為人孝順為了讓他娘高興而已。”董小漫倒是很喜歡這個孩子孝順這一點。
從前沒做母親的時候,特別討厭二郎的愚孝。可等到自己做了母親,倒也覺得這是二郎的一個優點了。說難聽一些,娘就一個死了就沒了。媳婦兒死了還可以再娶孩子沒了可以再生。
但是這凡事都有個度,過了那個尺度什麼好事兒都變成了壞事兒了。
梅鴻彥到底為了哪般,她還沒有查清楚。若是這個孩子就是品性純良是個老實厚道的孩子,那她倒是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多接觸他也願意讓他成為自己重要的合作伙伴。
可若是他也想跟大郎似的,要趁火打劫那就是董小漫有眼無珠了。跌倒一次是笨沒有經驗,跌倒兩次就是蠢了。
“我這到底是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還是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呢?”董小漫苦澀的一笑,暗自嘆了口氣。
每天睡了午覺醒來之後,董小漫跟爾雅都要在村子裡溜達溜達。一是去看看那些村民家裡的工作程序,二來也是鍛鍊身體放鬆心情。
“董家妹子!董家妹子!”董小漫以及爾雅四處張望了一下,也沒瞧見人。
“哎呀,這呢,在這呢!”一個窗戶裡探出一個頭,笑嘻嘻的扯著大嗓門喊道。
“你是?”董小漫覺得有些眼熟,卻又不知道她是誰。
“是六嬸的外甥女。”爾雅開口道。
“啊?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