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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細小的無人察覺。

陳疆冊摁滅煙的手,撿起了手機。動作流暢,自然,像是在解釋,他不是因為某人而摁滅的煙,而是因為要回復手機那端的重要訊息。

他在回訊息的空檔裡,朝阮霧使了個眼神。

阮霧原本邁出去的腿,猶豫了幾秒,便朝他所坐的方向走去。

季司音很有眼力見,拉著旁羨坐在另一端的長沙發上。

陳疆冊坐著的雖說是單人沙發,但是空間寬敞,能坐下兩個人。

阮霧沒緊貼他坐著,她坐在了他的對面。

“醒了。”

“嗯,”陳疆冊問她,“吃過晚飯了沒?”

“剛吃完。”

他淡淡地勾了勾唇,“菜品還好吧,有合你胃口的菜嗎?”

阮霧說:“都挺好吃的。”

陳疆冊:“你喜歡就好。”

說話間,阮霧的手機響起,手機螢幕朝上,顯示著“媽媽”。

她猶豫了會兒,“我接個電話。”

興許是剛睡醒,他眉眼間還有慵懶的愜意,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溫柔:“嗯,去接吧,順便幫我和丈母孃說一聲,就說我這幾天我會照顧好你,讓她放心。”

骨子裡還是死不正經的。

阮霧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眼梢帶笑,勾著他心魂在跳。

待她走後,旁羨才湊到陳疆冊面前,討好著笑:“疆冊哥,銀行審批到底到哪一步了?我們公司剛起步,前期用錢的地方多,資金週轉不太過來,你能幫我問問嗎?我挺急的。”

“沒審批。”陳疆冊說。

旁羨愣了,屏息凝神,一聲不敢吭。

“沒個像樣的法務部也就算了,連財務部都亂七八糟的,哪個銀行敢給這樣的公司批貸款?”

管家推了餐車過來,陳疆冊拿了杯熱茶,輕呷了口,沉啞著嗓,說:“你之前不是念叨著讓我入股嗎?我讓律師擬了合同,明天我讓他把合同帶過來,你看完之後要是覺得沒問題,就簽了。”

“那肯定沒問題!”旁羨喜出望外,“你真的決定入股嗎?疆冊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能行?”

旁羨和陳疆冊認識十餘年,二人在年齡上是同輩,在身份地位上卻不是。

陳疆冊是所有父母和子女提到“榜樣”時的存在,人生順風順水,優秀,出類拔萃,會說四國語言,畢業於牛津大學,回國後進入銀行工作。

並非是國家銀行,而是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股份制商業銀行。

全行下轄近三百家分支機構,而陳疆冊父親,是該行的董事長。

通常都是旁羨的父親和陳疆冊聊生意場上的事兒,旁羨的父親提及陳疆冊時,是由衷的欽佩。

因此求得陳疆冊的贊同,比求得自己父親的贊同,還令旁羨欣喜。

陳疆冊不甚在意地笑笑,又說:“但我有一個要求。”

旁羨:“十個要求都行,只要你提。”

陳疆冊:“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入股的事,錢我會單獨轉到你私人賬戶上。”

公私分明,他向來如此,今日卻突破原則。

換做旁羨,即便有一萬分的信任,也不敢冒這種險。好歹八位數。

旁羨想到了什麼,試探性地問他:“疆冊哥,這些錢,該不會是你這些年偷偷攢下的所有積蓄吧?”趁他家混亂之際,想用這種不為人知的方式,偷偷轉走嗎?

陳疆冊瞥一眼:“我還沒窮到這份上。”

“……”

聊完正事,他們又聊了些有的沒的。

陳疆冊時不時抬起腕錶看眼時間,走神的狀態太明顯,旁羨是個有眼力見的,沒再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