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香很喜歡午後。 在太陽最溫暖的時候,渾身上下每一片鱗都能放鬆下來,只有那時候她才能忘卻自己感染者的身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大多數時候她會選擇枕著潮聲,好好睡上一覺,不過今天似乎並不包含在其中。 鬱金香輕輕哼著歌曲,熟練地將手中的土豆細細地切成絲,又把案旁的鱗刨開,切成適宜的大小。 伊比利亞的歌謠環繞在這小小的居所中,她的眉眼舒展,尾巴跟著節拍愉快地擺動,無比享受著製作美食的過程。 直到來自終端的吵鬧鈴聲打破了這份愉悅。 又有工作嗎…… 鬱金香嘆了口氣,順手接過通訊,將終端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手上的動作倒是完全沒有停下來。 “鬱金香幹員,這裡是本艦,我是凱爾希。” “啊,凱爾希醫生,中午好。” 麵粉加上了黃油,揉搓幾下後便變得油光滑亮。鬱金香滿意的拍了拍麵糰,一回頭就看到炒著輔料的鍋已經冒出了縷縷黑煙,帶著不妙的焦味。 她臉色驟變,抄起鱗肉和土豆,一個閃身都到了鍋前。 “嗯,我需要了解一下……” 嘭——! 一聲悶響,像是什麼重物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隨後爭吵聲便伴隨著路人的驚呼響起。 “老先生!我可以解釋!真的是你徒弟先動的手,我是正當防衛啊!” “哼,帶著那東西在伊比利亞境內隨意晃盪,真當審判庭是吃乾飯的?” 鬱金香完全沒有心情去檢視發生了什麼事——她面前的鍋已經糊了! “那是什麼聲音?” 冷汗從她的額頭流下,手裡的鍋鏟上下飛舞,每一次落下角度,每一次下鏟力度,完美至極。 若是識貨的人站在這裡,定要驚呼一聲——我焯!至高之術! “哦,因為辦事處的附近就是一家酒館,多半又是喝醉出來鬥毆的人。” 終於,每一點黏鍋的輔料都被剷起,誘人的香味開始在房間中蔓延,她長吁一聲,將鱗肉與土豆一起放下。 ——嘩啦! “是嗎——說回正題,博士蹤跡找到了嗎?” 僅僅翻炒兩下,從鍋中傳來的氣味便讓人食慾大動了。鬱金香陶醉地嗅了嗅香氣。 “很遺憾,我在伊比利亞邊境的幾個小鎮都問了一圈,沒人見過戴著兜帽的陌生阿戈爾,鹽風城我也已經去過了,沒有見到外來者的蹤跡,看來博士還有那位斯卡蒂小姐尚未抵達鹽風城。” 乒! 似乎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呵,你們如此張揚,我還以為是有了什麼底氣,看來只是你們的腦子不大好使了。” “淦!老東西,你們審判庭都完全不聽人說話的是吧!” 金鐵交擊。 咔! 羽獸蛋打下,碎裂的蛋殼中,陽光傾斜劃下,落入鍋中。 呼! 爐火熄滅,鬱金香轉身回到麵糰前。 “嗯,我知道了,鬱金香幹員,還請繼續追蹤博士的蹤跡,博士在伊比利亞的安全就拜託你了。” 鬱金香搓開面團,雪白的容器便在手下成型,將鍋端起,鱗肉餡料被小心地放入其中,恰好填滿這不大的派餅。 最上面一層面片被輕輕蓋好。 …… “無論你有什麼委屈,你所做的都已經違背了審判庭的法律,和我回審判庭認罪,在那裡你可以隨意控訴我或者我那個徒弟的急躁。” “你讓我自投羅網?騙傻子也不是這麼騙的啊!” “既然如此,我只能訴諸暴力了。” “呵,還是我太給你們審判庭的臉了啊。” 某人輕蔑一笑。 …… “當然,博士的話,他在伊比利亞的安全應該不需要我們擔心……除非他主動招惹審判庭。” 鬱金香將派邊捏出好看的花紋,羽獸蛋液塗抹在派的表面,她用叉子在派上飛速叉出幾個氣孔後,將其放入了烤箱之中。 “嗯,我在伊比利亞尚未聽說哪個外來的阿戈爾被抓進審判庭,博士應該還很安全。” 凱爾希贊同地“嗯”了一聲。 …… “壞了壞了!打不過打不過!來個人呢?救一下救一下啊啊啊啊啊!!!” “接受審判吧,阿戈爾。” …… 窗外爭吵的聲音逐漸變成慘叫,聽起來酒館的“鬥毆”就要落下帷幕了。 鬱金香走到櫃前,小心地取出一套茶具,用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