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他……好像要不行了。”
……
一段時間前。
灰喉站在一具整合的屍體前,手中的弩箭已然上弦,卻指向屍體前的空地上。
“你的源石技藝只是隱匿身形,我射箭,一樣可以命中你。”
“是嗎?”
浮士德的聲音卻從她的背後響起。
灰喉迅速向著身後轉去。
兩個弩手此刻面對著面,手中的弩指向對方。
“我說過,弩手要先射箭,後說話。”
“你自己不也是這樣?”
“你沒有直接對我動手,所以我覺得,我們或許可以聊一聊。”
“聊一聊?”灰喉眼睛眯起,“我和感染者沒什麼好聊的。”
“是嗎,那真可惜,我還以為我們會是一樣的人。”
浮士德面無表情地說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剛剛不對我這個感染者動手呢?”
“我看到你在救助感染者,羅德島的宗旨是救助感染者。”
“我們是敵人。羅德島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人?”
“浮士德,我看到你數次遇到落單的近衛局成員都沒有選擇射擊。”
“只是沒有必要。”
灰喉直視著浮士德的眼睛。
“你的弦繃的太緊了,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斷掉。”
“作為弩手,你的話很多。”
“你不也是在保護整合運動免受那些特殊感染者的傷害嗎?我們可以一起想想辦法。”
“你說的很對。”
浮士德嘆息一聲,身影突然消失在空氣中。
“可我卻沒有辦法了。”
“羅德島的燕子,下次見面,你若是不向我射擊,我就會扣下扳機了。”
縱使已經找不到敵人,灰喉的弩依舊沒有放下來。
“我沒有惡意。”
“那才最可憐。”
浮士德停頓一下。
“你很困惑,你需要有人來解答你的問題,但那個人不是我。
“你也不需要有負擔,殺人,被殺,這片大地上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你們羅德島也逃不掉……”
灰喉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下文,她才發現,浮士德早就走了。
她緩緩放下弩箭。
她想起在路上遇到的那個黑蓑,想起已經投降卻仍被斬殺的整合運動,想起浮士德說的最後一句話。
“有多少人因為我做了什麼而死?又有多少人因為我什麼都沒做而死?”
他似在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
“梅菲斯特,你的牧群數量正在快速減少。”
一個幻影弩手在梅菲斯特身邊顯出身形。
“近衛局與羅德島反應過來後迅速抵抗,整合運動反而是受損最大的那一個。
“我們已經輸了,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看著窗外近衛局與羅德島逐漸穩固的陣線,表情陰冷,他在次伸出手,卻被另一隻手給拉住了。
“梅菲斯特,停手!”
看到來人,梅菲斯特臉上的表情瞬間褪去,純粹的笑容從他臉上流露出來。
“浮士德,你剛剛到哪裡去了?”
浮士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面色複雜地說道。
“浮士德,把你的源石技藝收起來。”
“不,不,浮士德,我們不是要回家的嗎!如果沒有這些牧群,我們根本沒法離開龍門!
“不!不!這些還不夠!我必須……梅菲斯特踉踉蹌蹌地走向窗邊。
浮士德神情暗淡下來,但下一刻,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