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齊聿禮承認她的話是對的,又問,「有看到我給你發的訊息嗎?」
「看到了。」南煙反應過來,「你是讓我在錦琅府等你過來嗎?你今天這麼早就結束工作了?」
齊聿禮清清淡淡地嗯了聲,沒做多解釋。
他不太想讓她知道自己因為她,推了個何其重要的慈善拍賣會。反正不管什麼要緊事,和她的事一對比,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過去的這些年來,他始終堅持這種原則,從未變過。
「工作……你為什麼那麼喜歡工作?」二人找了個沒人坐的休息椅坐下,南煙穿的是短裙,齊聿禮脫下西裝外套,蓋在她腿間,就聽到了她這麼一句問話。
齊聿禮眉頭微蹙:「我喜歡工作?」
南煙:「不是嗎?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六天都在工作。」
齊聿禮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沒有人會喜歡工作的,只是為了生活,大家都得工作。」
南煙:「你又不要討生活。」
齊聿禮嘴角扯起一抹笑:「但我要討老婆,養老婆需要錢。」
南菸嘴角不可遏制地往上揚,但還是故作惆悵地嘆了口氣:「養我很費錢嗎?」她一臉委屈巴巴,陷入兩難抉擇,「那不然我以後節約點,少花點錢?」
「節約什麼?我賺的錢都是給你花的,沒必要節約。養一個老婆的錢,我還是有的。」
「養兩個老婆的錢就沒有了?」
「法律和道德都不允許我養兩個老婆。」齊聿禮一本正經道。
看。
他分明很有開玩笑的潛質和天賦。
面無表情地說這話,輕而易舉地把南煙逗笑。
夕陽斜逸,落日光暈灑落在河面,映出波光粼粼的碧波萬頃。世界在墜落暗夜之前,絢爛得不可思議。
南煙緩緩將頭靠在齊聿禮的肩上。
沒過一會兒,聽到齊聿禮低低沉沉的嗓音響起:「為什麼會覺得自己不適合創業?」
「就,突然有這種想法,」南煙說,「我好像做不好這件事。」
「你不會做不好這件事的,凡事只有你想不想做,沒有你能不能做。」齊聿禮的說辭,透著他本人特有的傲慢和高寡,「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有退路,所以不管做什麼,都可以放手去做。哪怕後果不盡如人意又怎麼樣?反正有我給你兜底。」
其實這種話不應該是他說的,應該是父母說的。
但南煙從小失去雙親,對她而言,家並不是她的避風港,齊聿禮才是她泊岸的港口。
「我不能總靠你。」
南煙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讓齊聿禮怔住。
齊聿禮反問:「靠我不好嗎?」
「我不想什麼事都靠你。」南煙解釋,「那樣會讓我覺得,我是你的附屬品。」她分明是獨立的個體,可是圈內所有人提到她的時候,總會無可避免的提到齊聿禮。
「我從來沒把你當做我的附屬品過,我們兩個是對等的關係,否則我們不會成為夫妻。」齊聿禮充當著一個溫和的教授形象,循循善誘,「我年長你幾歲,很多時候,我不僅把你當我人生的另一半對待,還把你當做一個需要開導的妹妹對待,也偶爾會把你當做我的女兒對待——或許這種方式你能夠接受些?他們提到你的時候提到我,你就當提到你的時候,提到你的父親,這樣你還會有附屬品的感覺嗎?」
認識他這麼多年,這還是南菸頭一次聽到齊聿禮說這麼多話。
他的人生閱歷實在豐沛,以至於他可以面面俱到的說這些話。
所以她才會那麼聽他的話。
「可是我真的很迷茫,我覺得我什麼都做不好。」
「那就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