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聿禮彎腰把她公主抱起,「我帶你去洗。」
南煙還是板著臉,任他各種伺候。
刷牙,洗臉,穿衣服。
她始終眉眼冷冷地吊梢起,不發一言地看著齊聿禮各種忙前忙後。
直到——
南煙出聲,趾高氣昂得要命:「你解我內衣的時候不是挺順手挺熟練的嗎,怎麼不會扣了?」
齊聿禮低垂著頭,壓下小腹處浮起的火氣,手指使著巧勁兒,扣上內衣。而後,再度把南煙抱起,一腳踹開房門,帶她下樓吃早餐。
下樓的時候。
南煙抬眼,只看到他冰冰冷冷的下頜線,眼底泊著沉冷的戾氣。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剛剛對著名震南城的齊三少做了些什麼。漸漸,心虛不已,眼睫輕顫。
齊聿禮把她放在餐桌邊椅子上,自己走到她對面位置坐下。
早餐已經準備好,二人開始用餐。
南煙餘光注意著他,他臉上沒什麼情緒,就是手裡握著的刀叉和餐盤接觸,聲音極響,力度極重。他盤裡的那塊煎雞蛋,被他手裡的刀重重切開,叉子一叉,扔進他嘴裡,細嚼慢嚥地嚥了下去。
——南煙覺得自己就是那塊煎雞蛋,要被他一點一點吃光抹淨。
過程煎熬,飽受折磨,結局慘澹。
但現在低聲下氣地討好他,又會顯得她特別沒骨氣。
南煙抿了抿唇,決定還是繼續裝剛睡醒的狀態,一聲不吭地吃完早餐。
早餐吃完。
齊聿禮放下手中刀叉,微微往後倚靠椅背,「徹底醒了沒?」
南煙低垂的眸,雙眼忽閃,聲音還算平靜:「差不多了。」
齊聿禮:「不鬧了?」
南煙低聲:「我沒有在鬧。」
齊聿禮冷嚇一笑:「是嗎?」
「……」
「我鬧一下又怎麼了?昨晚本來就是你的問題,今天早上也是你的錯,而且就算我是在鬧那又怎麼樣呢?齊聿禮,你哄一下我不行嗎?不是你說的嗎,一直以來都是你伺候的我。」南煙已經沒有之前的囂張氣焰了,語氣清淡得好像下一秒就融化在空中,示軟來的突如其來,「我們還沒訂婚呢,你就不願意哄我了嗎?齊聿禮,以後的幾十年,你要我怎麼想?」
齊聿禮面上心裡浮現一層燥意,與煩躁無關,是倍感棘手。
她現在裝得越來越像了,有那麼幾秒鐘,齊聿禮都快信了她的鬼話——她愛他餘生,此生。
「我沒有不願意。」無所不能如齊聿禮,也拜倒在她半真半假的情愛裡。
他伸手鬆了松頸間領帶,凌厲的臉部線條繃著,「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行了嗎?」
最後那三個字挺招人煩的,一聽就是很不服氣。
可南煙知道,齊聿禮這輩子連對齊老爺子都沒低過頭認過錯。
她得意地嘴角翹起,又不敢笑得太明顯,「……行了,我原諒你了。」
「真大方。」齊聿禮扯了扯嘴角。
「煙小姐一直都很大方的。」南煙很不客氣。
「大方到讓不是你未婚夫的人,喊你寶貝?」齊聿禮舊事重提。
昨晚的一切都是從蘇嬋娟那句「寶貝」開始的。
南菸嘴角的笑僵住,深怕齊聿禮又因此白日宣淫。
坐在她對面的齊聿禮,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於眼底。開心,竊喜,又膽戰心驚……五官變幻堪比被打翻了的調色盤。要不是他今早有晨會,齊聿禮恐怕會坐在這裡再好好地欣賞一番的。
齊聿禮不得不承認,認識她這麼多年,不管什麼時候見到她這張臉,依然漂亮的讓他心動。
然而事實上,真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