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顧筱便從躺椅中起身:“稍等我一下。”
說著她便往裡走去,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顧筱臉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白布,這塊白布遮去了她大半的面容,而她額角放下的碎髮也遮住了那塊刺青。
那塊刺青她要等到臉上的傷好到一定程度之後再著手去除,以防止出現連續感染的現象。
顧筱決定要去,那墨梓源定當也去,所以最終還是四個人一同前往,去見紅拂姑娘的那位朋友。
觀水居離他們所住的位置並不遠,走過一條石子路,再過一個迴廊便到了。
顧筱上次與宋觀有過一面之緣,那還是在蘭齋的時候。
對方見人前來,目光落在他們四人身上,最後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顧筱身上,似是在細細打量。
片刻之後,宋觀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眼中也生出了一絲興味。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故人。”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朝顧筱行了一禮,話裡卻沒有爆出她的身份。
“宋公子怕是認錯人了,我與你是第一次見面,何來的故人一說”
顧筱沒有應承對方所說的故人一說。
此時戰神府裡清渠還頂替著她的位置讓一切都照常進行著。
所以哪怕旁人對自己的身份多加猜測,或是已經確定自己是誰,可承認的話絕不可以從她自己口中說出。
否則日後恐有麻煩,而且此時她臉上蒙著白巾,說對方認錯人也合情合理。
宋觀見她沒有承認,也不在意,他笑著抬手請他們入座,又繼續道:
“不久之前我得知紅拂似是與朱離之間發生了什麼摩擦,原本我想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會有所交集,稍一打聽才發現紅拂好像是為了你們的事。”
顧筱點頭,微微擰眉,像是有些內疚:“我們曾與朱公子有些誤會,勞煩紅拂姑娘替我們解圍了,此時誤會已經解開,自然摩擦也會消失。”
“如此便好,蘭齋此時正在風口浪尖之上,要是紅拂在外在給我惹事,倒叫我不好辦了。”
此時宋觀臉上依然帶著笑,可他說出的話卻讓整個氛圍冷了不少。
任誰都能聽出他此時話中有話,甚至是在借紅拂來警告他們。
誰說朋友的朋友就一定會是朋友?
宋觀雖然沒有明面上的表達對他們的不滿,但是那種旁敲側擊,外加對紅拂的不滿來對映他們的存在會給他帶來麻煩。
對他們來說,這話並不好聽,甚至讓他們生出一絲矮人一頭的感覺。
可此刻他們正需要落腳之地的庇護,也需要好好休養,所以他們自然不能流露出聽懂的樣子。
默了片刻之後,顧筱只是模稜兩可道:
“自然,自然,若是真有事端,我們也不會讓紅拂姑娘真的涉險。”
顧筱說完之後,宋觀先是扯平的唇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希望顧姑娘能言而有信,不過你們竟然是紅拂的朋友,此時又傷的傷,想必缺少個得心應手的人照顧。”
宋觀的視線劃過顧筱和墨梓源身上的傷,頗為體貼的說道。
緊接著他身旁的侍女有眼色地上來為其斟茶,緩解了氣氛。
宋玲與齊楓對視一眼,皆是明白今天這場會面還遠遠沒有結束。
果不其然,在宋觀放下茶碗之後,觀水居入口的位置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一眼過去,便知其特別。
對方身段婀娜,穿的衣服雖然極為暗淡樸素,但行動之間依然能察覺出一絲飄逸之感。
又見其五官精緻,眉眼似是含情,在看全了其整張臉後,又確定她真的有一張極好的容貌,像極了雪山之中盛開的蓮花一般。
“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