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就是相信他。”
“不管什麼時候,也不管發生了什麼,你要永遠相信他。”
萬難橫亙在眼前,唯有愛意可越山海。
如果桑枝夏都不敢相信徐璈,那唯一拴著徐璈理智的那根回家的繩,說不定就會斷。
若真有那一日……
齊老唏噓地閉上了眼。
徐璈距離徹底發瘋可能也就不遠了。
但有桑枝夏在,那一日不會有可能的。
桑枝夏從未對徐璈產生過半點質疑,只不過是頭一遭經歷這樣的事兒心裡有些穩不住。
跟齊老談過後桑枝夏的心神定了不少。
桑枝夏把齊老送回屋子,自己回到房內沒半點睡意,索性把之前積攢下來沒來得及看的賬冊翻了出來。
嶺南王雖是先聲奪人佔據了大義的名頭,但京都的皇族絕不可能會束手就擒。
那可是天子之位。
萬萬人之上的至尊之位,但凡有一線希望,有希望爭奪的人就不可能會罷手讓位。
一旦正式開打,戰火絕非短時日內可平歇。
而在這期間,她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兒去做。
桑枝夏屋內的燭火燃至天色微明,等天亮後顧不得休息一會兒,就直接找來了宋六。
“你立刻給咱們的人傳令,讓他們多買些棉花布料,就地招了人手都製成不影響行動的夾襖,在最快的時間內做好,具體送行的路線等我吩咐。”
宋六先是飛快點頭,緊接著忍不住奇道:“東家,我聽當地人說,嶺南的冬日也暖和得很,薄衫即可越冬。”
“您突然要這麼多夾襖,是為了賣?”
“不是拿來賣的。”
桑枝夏揉著眉心說:“咱們在嶺南是暖和,但防不住有人去的地方馬上要入冬了,可能會挨凍。”
中原之地廣闊無邊,四季輪換雖然是同步的,但氣候差異極大。
桑枝夏自己看不懂輿圖,索性把徐明輝叫來給自己仔細講了兩日,憑著猜測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徐璈儘管吃得飽。
但馬上就要入冬了,徐璈有可能會隨著朝中原腹地的推進而挨凍。
軍中準備的那點兒東西是扛不住的。
桑枝夏閉上眼說:“等這些夾襖做好以後全都包整好,先送到永州。”
“在永州安排下十支隨時可走的商隊,時刻待命,等我確定了地方,即刻打點出發。”
這些東西不是江遇白要的,桑枝夏也沒打算賣了換錢。
單獨給徐璈一個人送不是不行,只是那樣的話……
徐璈在軍中難免會顯得特立獨行,桑枝夏不想讓他為難。
之前左誠嚷嚷出的話再一次給桑枝夏提了一次醒,徐璈在軍中並不如他描述出的那般輕鬆。
那就一起送。
手頭上有多少,桑枝夏就送多少。
反正她現在不缺錢,大把撒出去也不會心疼。
除了徐璈能得的那一份兒,剩下的算她勞軍的贊助。
以她跟江遇白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江遇白不會拒絕。
就當是她送江遇白的人情了。
宋六猛地一怔,啞著嗓子說:“是,我這就去辦。”
宋六匆匆去傳信。
桑枝夏正打算去看看糯糯和元寶時,成七飛快地朝著她跑來,不等站穩就語速激動地說:“東家,定州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