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徐璈安置好手上的東西匆匆過來,結果就被不遠處傳來的刺鼻味道弄得頓住了腳步。
徐璈眉心擰緊避開衝來撞去的人群,攔住個滿臉晦氣的大叔說:“大叔,前頭是怎麼了?”
大叔嫌棄地說:“哎呦,不知道哪家缺德冒泡的臭小子把飯館的泔水桶都揚在路上了,哪兒哪兒都是!”
“你可別過去了,前頭的路就沒有能下得去腳的乾淨地方!”
大叔罵罵咧咧地飛快走遠,徐璈心跳無端漏了一拍。
集市正街上亂在了一處,魚龍混雜。
可桑枝夏還在裡頭……
他顧不得多想揪住個路人問了條可以過去的方向,逆著四散的人群快步追了過去。
桑枝夏起初沒打算走這個看起來就十分不祥的小巷。
她準備往回退暫時避開亂遭的人群,等前頭的這波亂過了再說。
可天不遂人願。
人群推搡間,她察覺到有人在把自己往某個方向擠,甚至還有混亂中伸出的手去拽她腰間的荷包。
她捂著身上的東西艱難地顛倒過來,人已經被擠到了巷口。
耳邊迴響的是肉鋪老闆的提醒:“你大約是買東西露了富被人盯上了……”
衝撞的混子不是意外。
人群中看不清但確實在推她的手也不是錯覺。
這貨見不得光的玩意兒大約是早就盯上她了。
在肉鋪面前的衝撞試探,是為了試探之前與她一起的徐璈在不在。
桑枝夏迅速捋清思路,抬眼就看到了巷子口前後出現的人。
藏在暗處的人早有預謀地卡在前後,把她徹底堵在巷子裡了。
之前被她撅了手腕子的大黃牙瞪起了眼,指著桑枝夏說惡狠狠地說:“大哥,就是她!”
“她之前帶著個男的進了逢春樓,出來還到處買東西,她的身上肯定藏了不少銀子!”
逢春樓可是縣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能捨得進去吃一頓飯的,身上自然少不了好處。
被叫做大哥的人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扭曲得整張臉都帶著猙獰的惡意。
他貪婪的目光刀子似的自桑枝夏的身上滑過,意外道:“哎呦,還是個小美人兒呢。”
桑枝夏剛滿十六,正是花骨朵兒似的年紀。
寬大的粗布衣裳擋住了身型看不出線條,可臉蛋兒卻長得相當不錯。
跟孃家以優雅高貴聞名京都的長姐不同,她是嬌豔到堪稱鋒利的那種美豔,似綻在叢中欲綻未開的嬌花,處處勾人。
刀疤臉沒想到今天找到的小肥羊有這等姿色,摸了摸下巴得意道:“小美人兒長哥哥心坎裡了,哥哥帶你去找樂子好不好?”
等玩兒足了興致再轉手往暗樓裡一賣,一筆來回可賺兩次,今日賺大發了啊!
他掛著邪惡的笑步步緊逼,桑枝夏暗暗在心裡罵了聲娘,裝作害怕的樣子把背上和手裡的東西都放在邊上,低著頭小聲說:“大哥,你們不就是要錢嗎?”
“我夫君給的還剩下一些,全都給你們,你們讓我走好不好?”
聽到她提了一句夫君,刀疤臉看了黃牙一眼。
黃牙呸了一聲說:“她男人跟她不在一處,大哥你只管放心玩兒!”
他記恨之前被桑枝夏掃了面子,咬牙說:“小賤人你不是囂張得很嗎?當著我大哥的面兒你怎麼囂張不起來了?有本事你再兇一個給爺爺看啊!”
桑枝夏不動聲色地往回退到牆根,心頭拔涼。
這群孫子早有準備,趕在集市上人最多的時候灑了一地的泔水。
現在外頭人人自慌沒人注意到這裡。
見她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