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的土地不會。
她當初選擇農學就是因為這個:什麼廢話都別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徐璈沒想到理由會是這個,愣了下失笑出聲。
“我沒種過地,也不懂栽種的技巧和樂趣,你多教教我?”
桑枝夏斜眼看他:“你以為自己跑得掉?”
“等把這些地買下來,雜七雜八的事兒多著呢,有的是用得上你的時候。”
挖地都能給你挖哭!
徐璈不知道自己在桑枝夏的想象中已經哭過兩輪了,進家門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把那塊惹是生非的手帕找出來,毫不猶豫地扔進了灶坑。
正在端菜的許文秀見狀驚道:“你怎麼把這個燒了?你……”
“燒了清淨。”
徐璈沒想多解釋,垂下眼說:“人都在我眼跟前了,我拿這玩意兒作甚?”
許文秀看著火苗躥起將手帕燎了個徹底,忍不住低低嘆氣。
這塊手帕她之前是見過的。
只是那時候她誤以為徐璈相中的是桑家嫡長女,歡天喜地就去央了老太太做主牽線,都沒來得及跟徐璈說就把兩家的婚事定下了。
可徐璈說他要娶的人叫桑枝夏,不是她們定的人。
她為了打消徐璈娶個庶女的心思,使了點兒法子將帕子收走,可徐璈醉了酒找不到東西,不管不顧地在家中大鬧了一場,被老爺子壓著抽了一頓鞭子都不見半點鬆口的意思。
萬般無奈下,她只能是設法跟桑家背地裡協商,想著在大婚之前能讓桑枝夏記在嫡母的名下,也好以嫡女的身份出嫁。
可誰能想到桑家一直含糊著沒應,中途也不曾讓她有機會能跟桑枝夏見上一面,直到大婚當日桑枝夏被塞進了花轎,緊接著就是徐家的變故……
她心情複雜地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還在跟夏夏鬧性子?”
“璈兒,之前家裡都攔著說這門婚事不成,你冒著大雨在老爺子的書房前跪了兩天兩夜,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姻緣,你可別……”
“我知道。”
徐璈哭笑不得地說:“娘,我都知道。”
我怎麼捨得跟她鬧?
他確定手帕燒乾淨了拍拍手站直,接過許文秀手中的大碗朝著老爺子走了過去。
“祖父,南山那邊的地我有些話想跟您商量。”
桑枝夏在幫著打下手擺飯,聞聲抬頭,看到的就是徐璈在認真跟老爺子商量的側臉。
這人好像總是這樣。
知道她是嫁進門的晚輩有些話不是很方便開口,她提出的提議都會在他的嘴裡轉一道彎,遇上為難的事兒,第一個在人前站出來露頭的始終是他。
起碼就徐家目前的現狀而言,他說話的分量的確是比她重很多。
這樣好像也不錯。
桑枝夏斂去眼中玩味端著飯碗走過去擺好,剛坐下就聽到老爺子說:“毒麥?此話當真?”
“出不了差錯。”
徐璈往她碗裡添了一塊燉得軟爛的蘿蔔,慢條斯理地說:“詛咒之言本就不可信,問題只能是出在種出來的東西上。”
老爺子一聽就能猜到是桑枝夏發現的蹊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說:“你什麼時候都能認得毒麥這種東西了?”
徐璈神色如常地說:“我是不認識,但是枝枝能辨清楚,她說的不會有錯。”
“你就那麼信得過自己媳婦兒的判斷?”
“我為何不信?”
徐璈面不改色地說:“枝枝是咱們之中最通此道的,若她的判斷都信不過,那還能去信誰?”
老爺子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幽幽地說:“既然是滿心滿眼的信得過,往後就少醉了酒跟屋裡人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