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輝即將出遠門短期內暫不回家的事兒家裡人都知道,但知道他具體去處的人卻不多。
桑枝夏都走到地方了,得知徐明輝在徐二嬸那邊,猜到人家母子是有話要說,索性就先回了北院,讓畫扇在兩院相隔的地方等著,見到徐明輝後請他來一趟北院。
徐明輝來得很快。
進屋桑枝夏就先讓他坐下了,讓點翠去泡茶的同時,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放在桌上:“這個你也帶著。”
因著要出門的事兒,家中的幾小隻學了長輩的熱情,絞盡腦汁地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卯足了勁兒幫著徐明輝準備出門的行李。
徐明輝這幾日收了一堆亂七八糟有用沒用的東西,誤以為這也是桑枝夏給自己準備出門必備的物件,愣了下失笑道:“多謝大嫂。”
“只是我在路上用得上的東西都備齊全了,難為大嫂這時候還為我費心。”
桑枝夏手指落在小匣子上輕輕一點,好笑道:“路上用的二嬸肯定給你備齊了,我一時也想不到給你添什麼合適。”
“但這不光是在路上能用,你到了地方也用得上,多了也不沉。”
徐明輝眸色微閃,開啟匣子看清裡邊厚厚的一疊,怔然之下竟是忘了接話。
桑枝夏調整了一下坐姿,不緊不慢地說:“出門在外,又是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銀子多了不壓手,不缺錢才好辦事兒。”
嶺南素來是異族聚集之地,承襲文化風俗也與中原地區大為不同,民風彪悍成名。
這樣一個已然穩定的固態圈內,徐明輝貿然進入想在那裡開闢出一方天地,哪怕是有江遇白的各種幫扶,初到時也必然處處受限。
然而世上沒有不動的人心,也少見銀子推不動的鬼神。
只要利益這塊直白可觀了,所見的纏身小鬼自然就會變少。
全看手中的銀子以什麼樣兒的姿態往外撒,以及砸到的到底是誰。
桑枝夏似是想到什麼,放緩了語速說:“我知道你大哥那邊給了一些,二嬸大約也是掏空了賬本,但也不耽誤你把這些都收著。”
開設農場起步所需的銀子是一次給足了的,所需的耕地也有江遇白給出的做基礎,這些相當於就是桑枝夏額外給的,不為別的,只為給徐明輝增一份兒旁人有不起的底氣。
徐明輝腦中飛快掠過一個粗略估出的數,忍不住愕然道:“大嫂,這麼多銀子都給了我帶走,那你們豈不是……”
“沒掏空。”
桑枝夏猜到他想說什麼,擺擺手說:“我們去蜀地的時候發了一筆不太正道的橫財,細節就不跟你仔細說了,你只管記著家中還有的是銀子就行。”
那筆從太子手中劫過來的豪富,來處不可張揚,但去處不必細究。
與其都放著堆灰,倒不如拿出來給遠行的人撐腰。
徐明輝沒聽出半點勉強,再加上知道桑枝夏不是誇大的性子,頓了頓從善如流地笑道:“多謝大嫂,那我就厚著臉收下了。”
“怕的就是你面薄不肯要,否則也不用分做兩次給你。”
桑枝夏揶揄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又拿出了一張薄薄的紙,上邊寫了幾個地址,以及聯絡的詳細方式。
“出門在外要多有提防之意,底牌也別一次掏出,這種老生常談的話我就不跟你多說了,反正你心裡都清楚。”
“這幾個人是齊老給我的,不在江小王爺知曉的範疇內,懂我意思嗎?”
江遇白人是很不錯,作為正兒八經的皇家血統,為人傲而不驕,的確是做到了坦誠相待。
可嶺南不光是江遇白一個人說了算的。
徐明輝孤身在外,手中多留幾張保命的底牌出不了差錯。
既是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