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好使。
只見徐璈徹底無視了徐明輝的憤怒,慢悠悠地說:“北地風光淺,你嫂子自打嫁了我,半點好山好水都不曾瞧見。”
“機會難得,出去散散心不是挺好?”
桑枝夏自嫁入徐家,先流放吃足了三千里地的苦,緊接著又是馬不停蹄地扛起鋤頭下地謀生。
兩年多了,從頭到尾當真是不得半日的清閒享過。
等夏日一過,緊跟著就是秋收。
桑枝夏一年的心血都掛在地裡的糧食上,秋收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會撒手就走。
滿打滿算一年之中,拋開春耕秋收冬藏,唯一能讓桑枝夏稍微喘口氣的時間就是現在。
徐璈才不要等什麼所謂的來日方長。
徐明輝想到桑枝夏的辛苦,眸色黯了些許,瞅著徐璈還是忍不住梗著脖子冷笑。
“你想得倒是不錯,可你也別忘了自己此行是去折騰什麼的。”
“你那是起心帶大嫂出去散心的嗎?萬一中途起了波折,你自己死了不足惜,別大意把大嫂牽扯進去!”
“我是那麼沒譜的人?”
徐璈不屑一嗤,懶聲道:“你只管放心,這一路上我保準讓我媳婦兒吃好玩好,委屈不著她半點。”
“只是我們出了門,你可別把家裡的攤子弄砸了。”
“栽死了陳菁安大老遠弄回來的茶樹,不等我回來求情,他就能當場提刀要剁了你。”
徐明輝這下是真的被氣笑了。
被外人贊為徐家風度最好的翩翩君子徹底裂了風度,拂手一甩袖子磨牙冷笑:“我可不敢等著你幫我求情,你求了我怕只會是死得更早。”
怒火中燒的徐明輝含恨離去,徐璈聳肩而嗤。
“小崽子,跟我鬥?”
徐璈志得意滿地盤算起了帶桑枝夏吃什麼玩兒什麼,想想還沒忍住找了紙筆出來,龍鳳飛舞地在紙面上分列出了左右,一邊是一路上值得遊覽的名山盛景,另一邊是聽說的蜀地風味。
徐璈洋洋灑灑列出了長篇大論的同時,桑枝夏正在皂化房裡指點做工的人,怎麼把脫模的皂花裝進盒子,怎麼裝得更精緻好看。
皂花的成分不復雜,可不遠千里弄過來的貝殼,以及做底的豬油佔了成本的大頭,再加上小小一枚皂花其中的可見之利,是桑枝夏手中秘方里也相當要緊的東西。
盒中香開張在即,這些及時脫模裝好了的皂花,都要趕著在明日送過去擺架。
擺在最頭臉上的東西,那就是吸引人的門面。
桑枝夏不敢含糊親自來了,連午飯都是在這邊吃的。
徐明輝到的時候,桑枝夏正在跟身邊探頭的年輕婦人說:“這個帕子要這麼打結,挽出來的結不能擋住皂花的紋理,這樣看著就好看了。”
能被選出來分裝入盒的都是手巧的,一看桑枝夏的示範懂了大半,還有擅打絡子的擺弄出了好幾種更精巧的打法,襯得木盒中的皂花栩栩如生,看起來更多幾分難言的精緻。
桑枝夏讚了幾句從人群中退出來,回頭看到等在門外的徐明輝,眉梢微挑:“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