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期已至的韋姜沒等喊出半句擾人的話,就死狗似的被堵嘴拖了出去。
左誠眼睜睜地看著不敢出聲,等外頭的人抬著韋姜死不瞑目的腦袋進來。
左誠彷彿是瞬間被人抽走了全部的骨頭,跪都跪不住,咣噹一下就癱軟在地上。
只可惜,沒人願意看他。
江遇白走後,書生找了個由頭絆住了薛先生的腳,背過人小聲說:“薛先生,那桑東家當真……”
“當真。”
薛先生苦笑道:“桑東家的農場是我親眼去看過的,糧種培育的事兒也都是桑東家親自在做,小王爺的話當真是沒半點誇大。”
桑枝夏是真的不藏私,教人但求詳盡仔細,恨不得把自己會的都一一掰碎了揉爛了,全都給跟著自己學的人講得一清二楚。
可跟著她學的人不少,明明每一步都是睜大眼看著的,但自己再做起來,就總是差了許多意思。
桑枝夏自己心裡清楚,這是因為自己比別人多出許多前世知識儲備的緣故。
可在不知內情的人看來,這就是心性和天賦。
這事兒還就真的只是桑枝夏能做好。
現在農場那邊培育的新一代糧種已經在抽苗了,每一步都離不得桑枝夏親自把關。
桑枝夏要真是被左誠那個狗東西傷著了,殺了左家滿門都不夠賠罪!
江遇白或許會因為跟徐璈的交情,在人前對桑枝夏多有抬舉,可薛先生不會。
薛先生說出口的話,那就絕對是實打實的半點水分都不摻。
書生結結實實地怔了一下,惱火道:“既是這麼要緊的人,那就該好生派人暗中護著,怎麼可以如此大意?”
“今日要不是人家自己功夫好身邊帶了得力的人,那豈不是要出大事兒?”
“嘿呀,你不說我也知道了。”
薛先生氣惱道:“誰能想得到王城裡也能出這樣的混賬事兒?”
“我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就別跟我吹鬍子瞪眼了,我急著去小王爺那邊還有事兒,你自去玩兒吧啊。”
薛先生急匆匆地攆著江遇白去了。
書生原地站了半晌,想到在水梁州那邊再立下一大功的徐璈,神色玩味:“徐家的少主,徐家的少主夫人。”
“這夫婦二人強強結合,倒很是相得益彰啊……”
嶺南王府中得力的人之前大多都不知情,現在冷不丁從江遇白口中知道了這麼一樁秘辛,都是心情複雜難以言表。
如果不是左誠自己就滾去找桑枝夏請罪了,那說不定還有脾氣暴的準備要親自動手了。
然而撲到了忘憂閣的左誠並未如願見到桑枝夏。
倒不是桑枝夏有意避開他不敢見,而是這裡的事兒傳回了家裡。
家裡的長輩聽了急得坐不住,派了徐明輝和徐明陽幾人趕到忘憂閣,把桑枝夏押送回家去了。
徐家,桑枝夏又被胡老爺子抓著把脈查了一遍。
齊老氣得吹鬍子:“我都說了,沒事兒。”
“我就在邊上看著的,我能讓她被那不長眼的畜生傷著?”
胡老爺子對齊老的性子已經摸透了,不緊不慢地掀起眼皮回了一句:“我總要自己看看才放心。”
“換作是你,夏丫頭進門了你不看?”
齊老被這番設身處地弄得愣了愣,哼了一聲沒接話。
胡老爺子緩緩收手,不贊成地說:“雖是沒傷著,可你近來也太過勞神了些,我給你開個滋補的方子,好好吃。”
桑枝夏:“……”
“其實我……”
“她吃。”
坐在上首的老爺子臉上難得沒了笑,面沉如水地說:“都是兩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