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賊更熟悉人屍的特徵?
迫於韋訓的見識和魄力,妙證只能實話實說:“方丈本來最屬意觀澄師兄,想讓他繼承自己衣缽,可觀澄師兄繪圖入魔,接連幹出辱屍的惡事,山川雲潮四位師兄都反對,後來他結識了吳桂兒,動了凡心,乾脆還俗不當僧人了。”
韋訓又問:“那個叫觀川的大漢,是什麼時候入寺的?擔負什麼職位?”
妙證道:“大概是四五年前?那是我出家前的事了,不太清楚。觀川師兄是維那,掌管僧眾威儀,進退綱紀,誰犯了錯他會用德山棒予以懲罰。”
他停了一會兒,似乎對觀川很有些畏懼,補充了一句:“不過大多數時間他都在方丈身邊守護,很少出來。”
韋訓幾人將小沙彌反覆盤問,實在找不到新的資訊,才放他離開。
寶珠問韋訓:“那觀川和尚也有可疑之處嗎?”
韋訓道:“他是個高手,我故意挑釁想看看他的底細,卻被曇林攔住了,沒有得逞。”
吃過齋飯喝了茶,四個人分別去往自己禪房休息,韋訓先叫楊行簡和寶珠交換了觀雲安排好的房間,跟著寶珠進屋,上樑摸瓦,下地敲磚,把床榻整個掀起來細細查過一遍,確定沒有地道密室,又去檢查窗戶是否有機關。
寶珠手持燭臺,旁觀小賊上躥下跳地防賊,心下覺得有些好笑,同時也覺得很安心。
蟾光寺的禪房不僅清幽雅緻,每間房都帶有一個戶外的溫泉小池,一排竹牆三面合圍,入夜之後,池水冒出熱氣騰騰的白霧,令人心馳神往。
全部察驗過一遍,韋訓道:“就這樣了,有事大聲喊我,睡覺前一定檢查門窗是否拴好。”
寶珠道:“我得先洗澡,今天見到的屍體太多了,總覺得那股味道粘在身上頭髮上。”
韋訓本已經出了門,聽了這一句,回過頭說:“屍臭是很入腦的,有時候未必真的存在,只是臆想的幻覺。要是覺得怎麼洗都去不掉味道,不要搓破皮,試著用鹽水沖沖鼻腔。”說罷轉身離開了。
寶珠愣了一會,心想這建議如此縝密,難道出自他的切身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