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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第 42 章

,才讓那人有可趁之機。”

寶珠也想不明白,說:“吳致遠他們推測兇手跟羅成業有很深的仇怨,才將他開膛剖腹,扯出內臟來糟踐,還把腸子掛在房樑上噁心人,畢竟那一擊足以致命,其實不必再侮辱屍身了。如果有深仇大恨,他們怎麼可能面對面坐在一起平靜地喝酒呢?”

“扯出腸子掛在樑上?”韋訓低聲重複了這一句,抬頭向著屋內頂棚望去,略一思索,便縱身竄了上去。

這房子本身蓋得很高,深夜光線暗淡,韋訓這一躍而起,便好似跳進黑暗中消失了一般。寶珠仰著脖子等了半晌,才見他從樑上點了根蠟燭,探著頭望下來,對十三郎招了招手:

“十三,你也上來。”

小沙彌立刻苦了臉,說:“大師兄明知道我輕功不怎麼樣,是要在九娘面前看我出醜嗎?”

韋訓笑著說:“我給你搭把手,你借個力就能上來了。”說著解開腰間蹀躞帶,像根繩子一樣從樑上垂下來,十三郎受到條件鼓舞,這才縱身猛躍,抓住蹀躞帶一頭,中間借力,成功飛身上樑。

看他們師兄弟兩人演示,寶珠“啊”了一聲,頓時有些明白了。

難道開膛剖腹,將屍身的腸子掛在樑上,並非是因為仇恨所致,而是有確切用途的?!

片刻之後,韋訓和十三郎先後從樑上跳了下來,韋訓說:“這房子窄小,又沒有傢俱死角可以躲藏,假如迫切想要藏起來,只能上樑。但是那兇手輕功平庸,一次上不去,就得有個借力的抓手。樑上的灰塵有腳印痕跡,看模樣是幾天前留下來的,開膛破肚看似詭異血腥,不過是掩飾他需要藉助一條繩子上樑藏身罷了。”

寶珠激動地說:“聽說發現羅成業屍體的人,第一次來時見他還活著,一炷香後回頭再敲門,就只剩下無頭的屍體了。”

韋訓說:“倉促之間,那兇手沒來得及逃走,應該還在屋裡,為了不讓敲門的人發現自己,急中生智想出這種血腥的辦法,開膛抽腸也要躲起來,看來他很害怕被人看見自己的形貌。”

寶珠說:“既然犯下殺人大罪,當然害怕被人看見長相。”

韋訓搖了搖頭,遞給她一樣細微的東西,說:“也未必是因為殺人。”

寶珠見他遞過來的是一根四寸長的毛髮,捏在手中一瞧,這毛髮與常人不同,是彎彎曲曲一根,可能是頭髮也可能是鬍鬚。她已經聽過羅成業“獅子猲”的名號來歷,知道他有一頭一臉蜷曲蓬鬆的鬚髮,於是吃了一驚:“這也是房樑上落下的嗎?!”

韋訓點了點頭:“看來死掉的人,未必就是羅成業本人。”他再次看向屋內噴射的血跡,說:“如果是他用自己的四方鑌鐵鐧偷襲殺人,既遂心應手,又不用冒著奪刃失敗的風險,那就說得通了。”

寶珠搖頭:“那不對,吳致遠說過,羅成業臂膀上有一條蟒蛇刺青,這不是死後能作偽的痕跡。”

十三郎說:“九娘不知,江湖上若是同一個幫派的同夥,很可能會有同樣的刺青。早年二師兄也提議大家一起弄個一樣的,但是每個人想要的花色都不一樣,眾位師兄師姐吵了起來,最終也沒有商議成。”

韋訓撇了撇嘴:“我可不想在身上弄個洗不掉的蠢花樣。”

十三郎說:“我倒覺得三師姐說背上繡一整面多聞天王的方案很是霸氣。”

韋訓譏誚道:“你聽那悍婦的,等到你長成人時,多聞天王是跟著你長高呢,還是跟著你發福?橫拉豎扯,不就糊了?”

這師兄弟兩個人竟在死過人的兇屋裡討論起刺青圖樣的事,寶珠思緒如亂麻,不得不開口阻止:“你們倆先閉嘴歇歇,韋訓你的意思是,羅成業本人其實還活著?!”

韋訓眨了眨眼,道:“根據這些線索,他當時很可能就在藏在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