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敢?!宋江哥哥,你說的話我都俯,俯首帖耳聽著呢!”
“你個殺材李逵!你,你都聽的什麼?!
燕青兄弟剛才都告訴我了!
不好好聽你的書,非要在眾人面前大放厥詞,毆打讀書的學子,結果被‘不良人’發現,堵了個正著!
你呀,真是我的剋星!到哪兒都能給我惹出禍事出來!!”
端坐八仙桌右主位的矮黑宋江,指著李逵大罵!
但在座的各位都心裡有數,這就是做給他們看的。
誰不知道,這黑李逵是大哥的心腹,嘴上饒是如此罵著,心裡卻還是向著他的。
高抬手輕放下是常例,自己的這幾十個兄弟裡,只有這個鐵憨憨最是忠心。
“哥哥,嘿嘿嘿!那‘小樊樓’裡的綰兒姑娘,真那麼好嗎?!
讓哥哥你山長水遠的,還花雪花花的銀子來關照她!
在俺鐵牛看來,這女人嘛,哼!吹熄了燈都他奶奶一個樣!!”
“住口!鐵牛,一件美事怎麼被你說起來,就如此齷齪不堪呢?!
哥哥與那‘小樊樓’的綰兒姑娘只是品茗撫琴,談詩論曲,是何等的‘風雅’!!
這位從京都長安而來的紅倌人,豈是那些庸脂豔粉,空有一副好皮囊所能比的麼?!
“吳用哥哥,你是讀書人,俺鐵牛不明白你們說的那些彎彎繞繞!
俺只是知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呸,憨貨!你只知道那下三路的事兒!
可惜了今日,被你這殺材幹擾了雅興,否則...唉!”
黑宋江心有不甘得用手輕輕摩挲著溫熱的瓷碗。
“睡了她?!嘿嘿嘿嘿!!”
李逵猥瑣挑了挑黑黝黝粗大的眉毛,咧開毛茸茸的大嘴傻笑起來。
其餘人都指著他笑出聲來,這一來一往把這個殺材闖禍的事,就此遮掩過去了。
只有遠遠在靠牆羅漢榻上一位,坐著比他人高一頭半截的中年大漢沉默不語,他面如重棗,相貌不凡。
但他好似心中有萬千重擔,始終緊蹙眉頭顯得格格不入。
他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宋江面前,
“哥哥,林沖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了。”
宋江收住笑臉,眉頭微斂一下,但馬上散開。
“好,林兄弟陪我走了一遭小樊樓,也沒要姑娘陪伴,枯坐半日,知道你不喜歡這個調調,可是,唉!
既然累了,林兄弟就先去休息吧,明日城門一開,如果盤查鬆懈,我們即刻出城回梁山!”
“好,一切聽哥哥的安排!”
林沖拱手行禮,未理眾人獨自走出廳堂,回廂房休息去了。
“朱貴賢弟,你這宅院可安全嗎?!”
宋江一旁,輕搖鵝扇的吳用看向身穿墨綠色銅錢大氅,頭戴員外長帶帽,一副財主打扮,身材瘦長兩撇燈油鬍鬚的漢子。
“軍師暫且放心,這處宅院已經轉了多手才到我的手裡,外人是根本無從知曉的,可以進入後宅的都是心腹親信。
也是軍師八面玲瓏的心竅,咱梁山所搶得的那些銀兩,在這樣要害各處買下這種深宅大院。
也方便你我兄弟可以有周旋,容身之地,不必總禁錮於那梁山水泊山寨。”
“曾有人言,小隱於野,大隱於市。這樣宅院也是你我兄弟在這花花世界的一部分。
當然,這也是軍師你秘密交代,非親近之人是不可知的。”
朱貴看了一眼外院天井裡高大的假山石,以及蓬蓬的花草,幽幽得繼續說道:“那林兄弟慣是獨來獨往,也虧是拳腳功夫好。
使得一手好槍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