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風語。”
石立夏靜靜聆聽,從機械廠到學校需要坐很長時間的車,有的是時間。
“立夏,你還記得我高考的時候,鋼筆出問題的事嗎?”
石立夏點點頭:“記得。”
跟蘇靜熟悉後,石立夏知道她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要做什麼事之前都會提前安排好,不應該出現那樣的烏龍才對,石立夏其實就猜測裡頭有什麼貓膩,只是蘇靜不提,她也不好追問。
“我的鋼筆是被我堂姐故意掰的。”
蘇靜想到這件事就一陣後怕,一直到現在時不時還會做噩夢,自己高考的時候鋼筆壞了,眼睜睜地看著時間流逝,自己毫無辦法最後交了白卷,跟大學失之交臂。
“你堂姐?”
蘇靜點點頭:“我堂姐一直都很不喜歡我,她覺得我是個女孩,我爸媽依舊很疼我,這讓她很不高興,一直見不得我好。”
蘇靜小時候不明白,後來爸爸去世了,媽媽改嫁生了男孩後不再理她,堂姐在她面前幸災樂禍,她才知道堂姐為什麼從小那麼討厭她。
可她不明白的是,她後來沒有了爸爸媽媽,還有什麼好嫉妒的呢,可堂姐依舊看不慣她。
從小不是偷藏她作業,就是故意扔她的東西,還教唆人欺負她孤立她,讓她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朋友。
這些事她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她擔心奶奶會擔心難過,也擔心把大伯一家惹毛了,將她給趕走。
蘇靜能感受到奶奶在這個家的尷尬地位,她爸爸還在世的時候,就想要將奶奶接走。
可當時爺爺還在世,病重躺在床上需要奶奶照顧,奶奶也就沒離開。原本想著再過兩年爺爺離開了,蘇爸爸條件更好一點再過去,哪裡曉得蘇爸爸比爺爺還要先走。
蘇靜被送到奶奶身邊撫養,奶奶在家裡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人,有什麼事都攬到自己肩上,就怕大伯一家會將她給送走。
蘇靜在家裡就是個毫無關係的外人,多虧了奶奶護著,才在這個家立足,還一路讓她讀到了高中。
她的運氣還算不錯,還以為高中畢業就要下鄉,沒想到竟然迎來了高考,她還給考上了。
原本家裡的拖油瓶,一下成了最優秀最有前途的人。
哪怕大伯重男輕女,嘴裡嘀咕女人再能幹也沒啥用,可眼裡的嫉妒和羨慕是隱藏不住的。
要不是沒法頂替名額,大伯想讓蘇靜將上學機會讓出來了。
“我到現在都不懂,堂姐為什麼這麼敵視我。”
蘇靜自省過,可她真的想不出自己哪裡得罪了堂姐,她平時已經儘量避開了。
她們明明在這個家都一樣被輕視,不應該抱團取暖,怎麼非要這麼針鋒相對呢。
石立夏:“弱者受到欺凌,有人會選擇回擊,也有人選擇自我傷害,還有一些人會將鐮刀揮舞向更弱的人。”
蘇靜怔住,依舊難以理解。
石立夏:“這次她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倒也不是。”蘇靜一臉糾結,“我表姐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她最近一直都在相物件。”
“她看上的人看上了你?”
蘇靜瞪大眼:“你怎麼知道?”
“你都說到這份上了,不用想都能猜到。”
蘇靜苦惱極了,猛揪著頭髮,頭髮都掉了好幾根。
“我那天也不知道有人帶著人到家裡相親,跟平常一樣進了堂屋跟大伯打招呼,結果誰知道那個人怎麼就看上我了!”
石立夏卻覺得很正常,蘇靜是小家碧玉的長相,一看就很乖,是男人喜歡的型別。
而且她還是個大學生,條件擺在那,看上她很正常。
“那個人條件是不是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