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囚服上好幾個血洞，似乎是被槍決的...”

“他剛一出現就拜倒在我的面前，連呼冤枉，說自己是被錯殺頂罪的...”

謝無難喝了口茶問道：“然後呢。”

武嶽深吸一口氣道：“幹我們這行的，對鬼神之事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最後一場唱包公的戲，也是傳說他日斷陽夜斷陰，讓活人驚醒，讓亡魂有所歸處...”

“但是我唱了大半輩子都沒遇到過什麼怪事兒，沒想到...這次竟然遇到真的了！”

“那現在呢？那亡魂還在？”謝無難問道。

武嶽搖了搖頭臉色更加難看，“我們當時都嚇了一跳，戲到這裡就不敢唱了。”

“等回過神的時候，那青年已經不見了...”

“但也就是從那天之後，我們戲班子連連出事兒，一天都沒停過...”

“有人練習是崴了腳，有人是喝水啞了嗓子，還有人被道具在身上開了口子...”

“唉...不過這也怪我們，沒有守規矩強行散了最後一場戲...”

謝無難放下茶杯輕聲道：“鑼聲一響聚八方，人不聽，鬼也要聽啊...”

“我記得，梨園之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只要開了腔，不管颳風下雨，哪怕沒有觀眾，都要把這場戲唱完。”

武嶽意外的抬頭看向謝無難，“您知道！？”

“自然。”

這規矩謝無難在宗教委的記錄中看到過不少次，因為其中記錄的有關戲臺的異常事件實在太多。

畢竟唱的是古人的戲，說的是古人的事兒，很容易招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武嶽看向謝無難的眼神明顯信服了幾分，他嘆口氣繼續說道：“唉，那天之後，我們也補了一場鬼戲。”

“但...還是沒用...戲班子裡照樣怪事兒不斷。”

“甚至昨天夜裡，我還夢到了那個鬼...他還在求我幫他伸冤...”

武嶽痛苦的抓了抓頭髮，看他那佈滿血絲的眼睛就能看出，他最近都沒有休息好。

謝無難沉吟片刻，然後伸指點在了武嶽眉心，一道白光從他指尖閃過，武嶽頓時感覺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

他愕然抬頭看著謝無難，這才發現這青年身上的氣質沉穩又深邃。

“你的事兒，我接了。走吧，先一起去戲班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