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知蒽心裡,聞書硯是個遇到什麼事都能沉著應對的一個人。 畢竟價值上億的發動機冒煙了,現場那麼多工程師都沒排查出主要問題,就等聞書硯回去解決,而聞書硯還淡定地坐在她家沙發上,虜著她的腳不放,閒情逸致地引著她踩他的西褲。 想到這,沈知蒽從椅子裡站起來往外走,“走,筱麥,看會兒電影去。”就此打斷腦海中的想象。 這些還未發生的事,光想著,她都覺得耳垂紅熱起來。 就好像聞書硯的呼吸,灑在她耳朵上,灼人的熱。 真發生的那天,不知道自己該會是什麼樣子,遇見聞書硯以後,她身上的那股清傲裡,偶爾開始柔和進小女人的羞媚。 “好,我去找吃的和酒,你去拿酒杯。”桑筱麥跟在後面歡樂地說。 十分鐘後,家庭影音室。 這裡頂棚做的星空頂,墨藍色的夜空中,一顆顆星子灑下柔和的光斑,美得像抬頭就望見了銀河。 沈知蒽整個人細長的一條陷在軟軟的沙發裡,露著一雙白膩纖直的腿,下巴搭在一個抱著的抱枕上,眼睛盯著巨大的螢幕,人卻昏昏欲睡似的。 桑筱麥則靠在另一個沙發裡,搖著一杯白葡萄酒,“蒽,今天幾號了?” “嗯?”沈知蒽稍微打起些精神,按了下抱枕旁邊的手機,“12月29號。” 桑筱麥輕輕放下酒杯,明天下午是飛滬上看媽媽的日子,之前趙景堯說會提前幫她取好機票,直接帶她走員工通道,提前登機,就用不著隨著大批乘客站排等待了。 其實走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見趙景堯,桑筱麥相信,趙景堯也想見她。 這麼想著,手機上的電話撥了過去,想確認一下明天的行程。 電話接通前,桑筱麥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應該會打擾人家休息。 手指馬上接近紅色鍵子時,那邊竟然接了,卻是一個聲音極其甜美的女人,普通話說得十分標準,不帶任何地方口音,“你好,這麼晚了,請問你找景堯什麼事?” 桑筱麥心頭升起的熾熱全部變為驚訝和蒼涼,她硬著頭皮問:“趙景堯——方便接電話嗎?” 對面女人甜甜地笑了一聲,桑筱麥聽著這笑聲,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要聽到的話,比如:不方便,景堯正在洗澡。再比如:景堯累了,已經睡了。 甜美的聲音再次傳來,“不方便呢,你也知道,現在已經快深夜了,景堯心疼我被折騰了半宿,他怕我身體吃不消,下樓買宵夜去了。” 說了這麼長一串,誰還不明白什麼意思,也是,那麼帥的機長,身邊女同事又都是頂級漂亮的空姐。 趙景堯一個身強體健的男人,總不能一直吃素。 “告訴趙景堯,我換航班了。”桑筱麥忍著喉嚨中的酸澀說。 電話結束通話時,沈知蒽已經從沙發裡坐起,靠過來問:“怎麼了筱麥?” 桑筱麥開啟購票軟體,用最快的速度換了航班,換成比之前晚了兩個小時的,相差兩個小時,肯定不會是趙景堯飛的了。 桑筱麥忽然抱住沈知蒽,在她肩頭哭起來,“蒽蒽,我好像——好像從來沒有被任何人被好好愛過,除了你。” 從小,爸媽都在忙工作,級別像竹子一樣,一級一級往上升,而他們都忘了桑筱麥讀到了幾年級。 終於長大了,又逼著她考進她爸的某局,連兩個人離婚桑筱麥都是最後一個知道,還要裝作理解。 小學時,因為長相極其甜美可愛,被高年級的男生捂著嘴拖進牆角,一圈男生圍著她,開始解校服褲子,嘴裡說著:“小妹妹,哥哥,給你看個好東西。” 是沈知蒽恰好倒垃圾路過,一把搶過身邊一個男生手裡的彈弓,立刻踩著垃圾桶爬到牆頭上,坐在上面對著那幾個男生就是一通掃射。 因為從小就和爺爺學射擊和射箭,那天,6個男生,5個被沈知蒽打破了頭,還有一個被打碎了耳垂。 * 桑筱麥越哭越大聲,沈知蒽撫著她的背安慰,“誰欺負你了筱麥,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筱麥哭了好一會兒,紅著眼睛從沈知蒽肩頭撤離,噥噥地說:“蒽,我想出去喝點東西。” —— 凌晨將至,奉城最高質量的一家酒吧裡走進兩個二十歲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