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蒽又回味了下剛剛小腹中的感覺。 像碧色的幽靜荷塘中,藏著一條調皮的小魚苗兒,它悄悄在水面上甩起小尾巴,倏地一遊而過,濺起了細小水花兒,又趕快匿在荷葉下,看不見蹤影。 難道這是胎動? 不過,才三個月而已,不太科學。 “要小妹妹,好不好呀漂亮姐姐?”小巴頌抱著沈知蒽的腰晃了晃。 她展開一張笑臉,回答他說:“好呀,姐姐答應你,下次來曼谷給你帶個小妹妹,然後我們多住幾天陪你玩。” 聞書硯曾說過,他和沈知蒽的孩子,要叫豆苗兒。 這一聽就是小妹妹。 豆苗兒遲早會來的。 沈知蒽話剛說完,卻聽見聞書硯站在她身邊難忍地低聲笑起來。 沈知蒽從聞書硯的拖鞋往上,目光略過他的修直長腿,至勁瘦腰身,再到那張剛洗完澡,垂著柔順頭髮的臉。 “聞書硯,你笑什麼?”沈知蒽仰臉,有點嚴肅地質問他。 聞書硯依然勾著唇角壞笑,他俯身揉揉沈知蒽發頂,“小巴頌叫我乾爹爹,你卻讓他叫你姐姐,沈豌豌,那你叫我什麼?” “什麼便宜你都佔是吧?”沈知蒽抬手,毫不留情地抽了下聞書硯的小腿。 “說啊,你叫我什麼?”他繼續笑。 沈知蒽不接聞書硯的話,伸出雙臂,想要抱起小男孩。 “走,巴頌,我們吃飯去,不等你乾爹爹了,讓他站這兒笑個夠。” “那就站五分鐘吧,乾爹爹對我也很好,而且他很厲害的,他會開大飛機。” “乾爹爹每次來都帶我飛到天上去呢。” 小巴頌應該有四十斤了,沈知蒽蹲著,使了一下勁,根本沒抱起來,還差點連帶巴頌跌坐到地上。 聞書硯眼疾手快地扶住沈知蒽的背,還手欠地拍了下,“就這小勁兒,高估自己了不是?趕緊站起來。” 還沒等沈知蒽起身,小巴頌已經被聞書硯拎起來,坐到了他脖頸上。 小巴頌非但不害怕,反而開心得尖叫,“好高啊乾爹爹,我要摸到房頂啦!” 聞書硯人夫感最濃時,是什麼時候呢? 是安安靜靜坐在車裡,等沈知蒽下班的時候。 是挽起袖子,摘掉手錶,在廚房忙碌做飯的時候。 是放下身段,盡情陪小孩子瘋玩的時候。 一時間,客廳中充滿小巴頌的歡鬧聲,薄月禮從供奉堂轉過身來。 看著歡鬧的三個人,他眉心微微皺起,“你倆膩歪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連帶著我兒子。” 話是這樣說,可是透過銀邊鏡框看去,薄月禮眼中有溼潤,小巴頌很少這麼開心。 - 高雅情調的餐廳中,聞書硯和薄月禮品酒聊天。 沈知蒽和小巴頌比賽吃飯,很是歡快。 時間本就不早,這頓飯持續的時間不長。 晚餐臨近末尾,小巴頌眼巴巴地看著薄月禮,“爸爸,我可以和乾爹爹還有漂亮姐姐一張床睡覺麼?” 薄月禮用餐巾擦了下嘴,冷肅地回答兒子三個字:“不可以。” “可是為什麼呀?”小巴頌撅起能掛住油瓶的嘴巴,氣嘟嘟地說。 “因為他們是大人,還有重要的事要做。”薄月禮面無表情,冷言道:“聽話,巴頌。” 沈知蒽正在喝甘蔗汁,聽到薄月禮的話,差點一口嗆到,她好不容易嚥下去,抬眸卻看見聞書硯正在無聲看著她壞笑。 他笑她差點嗆到的樣子。 沈知蒽錯開與聞書硯的對視,摸摸巴頌的頭說:“我們今晚做一次不聽話的小孩兒,好不好?” 沈知蒽認為,小孩兒不應該被要求,一定要每時每刻都聽話。 巴頌立刻明白沈知蒽的意思,高興得一雙小肉手直拍巴掌。 再看聞書硯,臉上的壞笑消失殆盡,他無奈似的對沈知蒽輕輕點頭,好像在說:很好。 沈知蒽卻對他得意一笑。 十分鐘後,晚餐結束了。 沈知蒽領著巴頌在前面走,兩個男人悠哉地跟在後面。 直到臨近客房,薄月禮握空拳在嘴邊清了下嗓子,似有為難一樣,小聲和聞書硯說話。 “那個,我兒子睡覺很輕——你也——輕點。” 都是成年人,過來人,薄月禮話裡什麼意思,顯而易見。 聞書硯冷目睨著薄月禮,緩了兩秒才開口,“趕緊把你兒子抱走。” 薄月禮也沒辦法,是沈知蒽要巴頌過去睡的,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