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墨的目光直接,不帶有任何的色彩。
他想要記住這張臉,試圖從林檎玉如今的樣子推算出她從前的模樣。
繞是這樣,他盯著林檎玉看的時間也實在是有些久了。
司璽丞不動聲色的擋在了林檎玉的面前:“你看傻了?”
聽出他話裡淡淡的不悅,蘇北墨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失態。
“抱歉。”他禮貌的表達歉意。
林檎玉無所謂的搖頭:“沒關係。”
瞧得出來她眉眼的冷淡,蘇北墨壓下心裡熱切交談的想法,指了指樓梯口。
“抽血的儀器已經準備好了,跟我來吧。”
林檎玉沒說話,很淡的點頭,跟在他的身後。
司璽丞走在最後面,今天林檎玉紮了個丸子頭,他的目光似有若無的略過她白皙的脖頸。
蘇北墨把儀器遞給林檎玉的時候她說了聲謝謝。
女人垂著頭,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挽著袖子露出一節纖細的手臂。
隨意的塗抹著碘伏,單手拿著綁止血帶,打算用嘴咬著另外一頭來借力。
唇還沒碰到那頭,帶子就被人從手裡抽走了。
司璽丞沒說話,熟絡的替她綁好。
末了還問:“抽血需要我幫你嗎?”
林檎玉愣了愣,抬眸就撞見他有些淡薄的神色。
她完全可以獨立操作。
從前林柔柔把她當做血庫,有些時候臨時說要血,在家庭醫生來的路上,張瀾就會把抽血的工具全部丟給她。
那時林檎玉不是沒有想過要找人幫忙,可林家沒有人願意幫她。
剛開始的那幾次她的手臂上全部都是針眼。
正想著,司璽丞已經拿著採血針了。
眼看著針頭越來越近,林檎玉思緒抽回:“我有答應讓你幫我嗎?”
“晚了,我當你預設了。”
他面不改色,針頭已經沒入進去了。
抽血對她而言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林檎玉只是安靜的看著血液流進試管裡。
抽完第四管血的時候她才起身,看著始終站在門口的蘇北墨,詢問:“這些夠了嗎?”
“夠了。”蘇北墨的聲音有些啞。
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總歸是心疼的。
忽略了他眼底的那些情緒,林檎玉繼而又問:“我現在能去看看鐘源芝嗎?”
“可以。”蘇北墨點著頭又打算帶路。
走了兩步之後忽然又想起來什麼,腳步頓住。
他一轉頭,剛好就看見了司璽丞還來不及從林檎玉身上收回的目光。
司璽丞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怎麼不走了?”
蘇北墨臉上依舊帶著笑:“璽丞,你去書房等我吧。”
司璽丞沒答應:“我也想看看鐘源芝。”
場面就這麼僵住,實在是奇怪。
林檎玉不明白好端端的這兩個男人怎麼一副有仇的樣子,不是過命交情嗎?
看來充其量只是塑膠兄弟情。
又等了一會,見他們還不打算走,林檎玉端著還算得體的笑容往過道走了兩步。
她原本就站在兩人的中間,這會走開,蘇北墨和司璽丞便正面對上了。
莫名其妙的火藥味林檎玉沒管:“你們好像有公事要談?我記得路,可以一個人走。”
她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蘇北墨也沒去管。
左右這裡本來就是她的家。
不過想了想,還是叫了個傭人去跟著,以免林檎玉萬一不記得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