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哼!”
城門校尉正欲說些什麼,底下突然傳來一聲高亢的尖叫。
“殺人了!!!”
“什麼?!”城牆上的兩人頓時都慌了神。士卒動亂還好,只要及時調兵鎮壓也就罷了,可這眾目睽睽之下鬧出人命,是要出大事的!上頭要是責問下來,搞不好這責任就要一級級順著推到他們頭上。
什長哭喪著臉,夾著腿抖個不停。
這都是什麼事啊……
城門校尉本還想先讓什長下去察看情況,一轉頭見他這副慫樣,心中便涼了一半,知道這人自己是指望不上了,只得強作鎮定,一邊往城下走,一面低聲咒罵那些鬧事計程車卒。
“都安靜點!出什麼事了?”
士卒們見了血,此時也失了底氣,不敢再鬧,紛紛安靜下來。
城門校尉剛下來時心中還忐忑不已,生怕士卒騷亂波及己身,現在看見士卒們平定下來,自己提著的心放下後,反而又擺起官架子來。
“這一個個的都聚在一起做什麼?!”
士卒們沉默著,面面相覷,慢慢散開。
伙頭軍站在原地,臉色慘白,胸口濺射上大片血液,他看著倒在地上,腦袋被砸開了花的糧官,嘴唇哆嗦著,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城門校尉猝不及防見了地上紅紅白白黃黃交織的一灘,剛吃進嘴沒多久的雞肉一下子湧上喉頭。
他環顧一圈,想著此時若是吐出雞肉,下一個被開瓢的豈不就是自己,因此心中發狠,將已經到了口中的食糜又生生嚥下去。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城門校尉有些露怯,忍不住放緩了語氣,佯裝不知情形,輕聲發問。
“大人!”
伙頭軍眼睛一亮,彷彿看到救星一般,再也站立不住,直接往地上一跪,抓著城門校尉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大人要為小的做主啊!”
士卒們不約而同將目光轉向城門校尉,默默盯著他看,硬是給他看出一腦門汗來。
城門校尉按耐住想把伙頭軍一腳踹出去的衝動,問:“死的是什麼人?怎麼弄出這等事來?”
伙頭軍摸不準這位上官的意思,支支吾吾道:“死的,死的是糧官……小的不過是打飯時,多給了糧官些米菜……誰料的到會惹了後面的人不滿意……”
“呸!這狗嚼了舌的玩意兒!滿嘴的胡沁!”
“大人莫聽他胡說,分明是他有意剋扣飯食,不信就看那地上的碗,裡面的米菜頂得上我們五六碗的!”
李蒙在人群中,看見這開口說話之人便是先前第一個鬧起來計程車卒,眼珠一轉,暗道此人也許可以拉攏,便與身邊的人交換了個位置,慢慢移到那士卒身後。
城們校尉一心只想趕快息事寧人,將此事壓下,免得上頭問責。
他裝模作樣地走到糧官屍體旁邊,撿起那碗,尚未仔細檢視,手中一掂量便發覺出不對勁。
果然比正常一碗還要多上許多,都快趕上他吃的份量了。
城門校尉有些不滿,這一個小小糧官也配跟我吃同等重量的飯食?當真是死得便宜他了!
伙頭軍眼見城門校尉面色不好,還以為是碰上個講理的主,頓時驚慌不已,趕忙找補道:“大人,小人這可是按碗給的飯,縱然給糧官的略略多了些,可剩下的二一添作五,不也是一碗嘛!”
“哦?”
城門校尉眉頭一鬆。
“說的有理,大家都是按碗給飯,又能少到哪裡去?”
他回過身,面向那領頭計程車卒,眼中滿是警告之色:“我看恐怕是有‘奸細’想要動亂軍心吧?!”
“你!”
那士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