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董卓今天就是單純舉辦個宴會?
這也不可能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種平右眼跳個不停。
老爹,你不會又再憋什麼大招吧?
能悠著點嗎?
你兒子我心臟承受不住啊……
種平很快就知道種輯的大招是什麼了。
果然還是刺殺,不過現在不是老爹一個人單打獨鬥。
他成團了。
種平:心累.jpg
“父親,您當真要行刺殺之舉?”
種平問得很認真。
畢竟是自己老爹,拗又拗不過,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支援他啊。
“虎兒。”
種輯輕輕摸了摸種平的腦袋。
“為人臣者,君憂臣勞,君辱臣死。”
“你要記住,我種家世食是漢祿,當為漢室盡忠死節!”
“孩兒明白了。”
種平知道自己其實並不理解種輯對漢室的死忠。
他對“三綱五常”、“忠君守禮”這一類詞語的瞭解實在淺薄,只是堪堪立足於應試教育的要求之上,將這些浮於詞句的思想刻在手部肌肉中,換來明碼標價的得分。
儘管他來到這個時代已有十二年,每日接受種輯的薰陶,卻仍然無法將這些思想從手指轉移到大腦。
也許是現代化的填鴨式教育給自己鍛煉出了抗體?
有時種平也會覺得奇怪,自己都重活了十二年了,怎麼還是沒能成為一個純正的古人呢?
也許是因為他只是待在種輯為他劃好的這個小圈子裡,不曾切實瞭解過周遭的一切?
種平不得而知。
他總有一種奇異的割裂感。
尤其在北邙山之後。
熟悉的歷史滾滾向前,反而讓他這個處於時光洪流中的人感到虛幻。
這更像一個看過攻略的遊戲,或者是一本早已知曉結局的小說。
他站在字裡行間,格格不入。
種平一直不看好種輯的刺殺行動。
他只想讓老爹跟他一起苟住,等司徒王允把董卓搞死以後,帶著老爹抱根粗大腿每天快樂摸魚。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這次選擇了跟種輯瘋狂一把。
嗨呀,反正這一年怎麼浪也不會掛,有啥好怕的。
無所謂,我會出手。
老爹放心,有你兒子兜底呢,你就可勁兒造吧。
種平故意做出一副輕鬆的姿態,像往常一樣在心裡說著各種白爛話。
他不會承認,剛剛與種輯對視時,自己被種輯眼中隱隱的淚光燙了一下。
“我已同你荀叔父商議過,此事若敗,便將你送去穎川,到時自會有荀氏族人扶養你成年。”
種輯放緩聲音,叮囑道:“我知道你早慧,只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真要去了穎川,一定要秉承中庸之道,斂鍔韜光。”
“你尚且幼時,我便思量過,待你加冠,該為你取何字。”
“我心中擬了許多,皆不滿意,想起當初你母親曾說,若有二子,長必曰平,幼必名衡,因此為你取字伯衡。”
種平怔了一下。
他很少從種輯口中有關自己母親的描述。
他穿越成嬰兒,一睜開眼便是在種輯懷裡。
種平只知道自己這個身體的母親是血崩而亡。
他只稍稍愣住片刻,很快又回過神來,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種輯身上。
等等……
這種交代遺言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老爹你身上旗子都插滿了啊!!!
不要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