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方出北海,藉由管亥舊部,意圖聯絡青州黃巾,打探情況。”
“管亥卻言明,他等黃巾皆聽從賢良師命令,他之所以輕易投降少府,便是同賢良師斷了聯絡,舉棋不定,又群龍無首之故。”
“以此推斷,青州黃巾圍臨淄已久,外部無賢良師統帥,內部又難統一,即便不派人打探,也是知道青州黃巾難以為繼的……若是他們攻下北海,同青州黃巾匯合,那臨淄才是危險。”
“不過幾日,臨淄當真傳來黃巾平定的訊息。”
劉備說到此處,也有些感嘆。
“備本欲收兵回平原,卻收得孔北海傳信,言徐州……”
劉備止住了話語,緊緊蹙眉。
種平也是無言。
他執意要曹洪與劉備去青州,其中多少是帶著些不願劉備入徐州這團泥淖中的希冀。
終究還是事與人違,但不可否認。
他見到曹洪,猜出劉備來徐州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同鄭玄別無二致。
好像一切都不必再多言,又似乎是塵埃落定的釋然,種平知道,他已經找到了,願意輔佐的明主。
他不能確定自己心頭一動的瞬間,是否會被曹操從他的言談舉止之中捕捉到。
種平對自己的表情變換,還是擁有一定掌控力度的,但他一想到自己面對的是曹操,心底還是會生出許多猶疑。
何況……對方也太過安靜,簡直是要叫他反客為主了。
“操竟不知,伯衡會與劉府君如此投契。”
曹操飲盡杯中酒,似是隨口感慨。
種平默默抿了一口酒水,不知是不是未發酵好的緣故,這酒遠比不上戲志才自制的好酒,隱隱帶著絲酸苦味道。
“若是叫志才知道,恐怕要生出許多不滿意,伯衡以為呢?”
曹操調侃著遠在許都的戲志才,目光卻移到背後釘在牆上的徐州地圖上。
“志才應當是無暇顧及這樣微不足道之事了。”
種平沉聲抬頭,他也注意到了那張地圖。
以曹操如今勢如破竹的姿態,徐州已算是他的掌中之物,可以肆意賞玩。
劉備下意識想要開口,起身前偏頭望了眼種平,隨即放鬆肌肉,改成自酌自飲。
種平這才站起來,一字一頓向曹操稟告:“曹公,呂布聯合張邈陳宮反叛,兗州危急,望曹公早做決斷。”
營帳中霎時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很明顯,這個訊息對於在座的所有人而言,都是一個重磅炸彈。
饒是曹操,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也是在懷疑這是不是種平為了讓他退兵而編造的謊言。
張邈!陳宮!
這兩個名字對曹操實在是太重了,以至於他下意識想要為這二人想理由開脫。
那種不可置信,憤怒,懷疑,惱恨的複雜情緒只短暫地出現在曹操眼中,一閃而過。
他很快“平靜”下來,扶著桌案,將聲音壓得很低:“……什麼時候?”
種平被曹操這反應弄得有些無措,他還以為曹操定然會出言質疑……
這般容易就信了他?
種平不知道這到底是曹操還對他保持著曾經的信任,還是時移勢易,如今的曹操對於張邈和陳宮的反叛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呢?
“算來當是……曹公入徐州不久。”
種平說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意識到曹操問這話,旁人大約會以為是在問,張邈等叛軍是何時襲擊兗州的。
他卻回答成了張邈陳宮同呂布勾結的時間。
種平同曹操對上了視線。
明天就可以回家啦!等我後天大爆發(ω)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