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陣陣“嘩啦嘩啦”的蹚水聲。
種平恨不得抓著陶謙,把他腦袋開啟看看裡面都有什麼。
我知道你想走捷徑升官,可你現在是從懸崖往下跳自由落體啊!快是快,直接一步到位,落地成盒。
我是不是還得恭喜你提前投胎,卷死別人了?
種平當初為了從陶謙手中借兵,硬是將陶商忽悠到了手裡,說得好聽是共圖大事,說得不好聽就是把陶商當成了塊兵符在用。
事後雖然陶商算是得償所願,成功入朝為官,但種平心中還是有些歉疚,畢竟一開始他對陶商的算計是實打實的,而且陶商這傻小子心眼實,的確不是個當官的料子。
種平幾句話把人家一個好好的世家公子忽悠來了許都打拼,不僅沒做好售後,還因為幾分他的緣故,導致陶商在朝中也不招董承張喜待見。
更別說拿人手短,那許耽和幾百丹陽兵還掛在他名下呢,種平多少還欠著陶謙的情。
種平越想越覺得這鍋他是非背不可,陶商能被派到徐州,沒準又是張喜那老小子在背後坑人,搞不好還是衝他來的,陶商不過是受了無妄之災……
“數日未見,少府怎麼瘦削了這許多?”
陶商上了岸,本想擠乾淨吸飽水的下裳,但又意識到這樣會溼了手,難免弄髒種平的衣衫,因此將手轉了方向,大大咧咧地往種平肩膀上拍。
種平心說這小子心可真大啊,都這樣了還能跟自己開玩笑呢?這是一點沒把這個做先鋒的命令放在心上啊。
“仲明躲了一夜,便是為了看平身上少了幾兩肉?”
種平沒好氣地發問。
“那倒不是……”陶商訕訕一笑,“少府不是知道了嘛,我原本在陰平好好屯著兵,誰想到會突然少了一支……我原先還以為是被我爹扣下了呢。”
陶商說著,小心翼翼覷著種平神色,無比鄭重地表示:“少府放心,我帶來的人都是可信的,今天的事,保證一個唾沫都飛不出去。”
種平一時無語,他心說這個倒是其次,現在你首要的不應該想法子躲開徐州,避免跟你爹對上嗎……兒子領兵屠老子的地盤,這算是個怎麼回事?
陶商很明顯完全沒考慮過這事,他沒心沒肺的湊在種平身邊:“少府怎麼也來了徐州?是要見曹兗州嗎?我明日便可以送少府去彭城。”
種平欲言又止,他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陶商其實只是打著個“前鋒”的名頭,實際並沒有上戰場,做的只是後勤之類的活呢?
……要真是如此,倒也算是件好事,不過若能說服曹老闆,還是想辦法把這傻小子送回許都吧。
總不能真叫人看故土被屠戮,還被逼著同親人舊友生死搏殺吧……
種平腦海中冒出了很多糟糕的畫面,他很想再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讓你拖人下水!
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