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驚蛇?”
“哼。”
回答種平的是蔡瑁的一聲冷哼。
“小兒之見,我既敢出動樓船,自然有萬分的把握,何須你來置喙?”
種平毫不生氣,非常好脾氣地準備聽他高見。
“築水並無支流,房陵一帶不過幾處河灣,我早遣人佈置了水障埋伏,那甘寧如今已是甕中之鱉,他不逃也就罷了,若是想逃……哼哼。”
蔡瑁冷笑兩聲,斜眼去看種平。
“爾以為荊州無人乎?先前不料理他,不過是因為他多在巴郡作亂,未鬧到我荊州來罷了。現下他做下此事,假冒我荊州之名,還將這髒水潑到我蔡瑁頭上,我荊州安能饒他?到底不過一介賊寇,如何與我整個荊州相抗衡?”
“今日邀太史令前來,不過是要給曹司空一個交代罷了。”
“舅舅!”
劉琮趕忙拉了拉蔡瑁的衣袖,仲平終究是天子使者,在荊州又是客人,如何能這般冒犯?
種平只是微笑,並不計較蔡瑁的失禮驕橫。
“將軍既有萬全之策,平便靜候佳音。”
他說完行了一禮,和國淵等人退至一旁休息,似乎在表明此行他只是旁觀,不會有任何干預。
龐紀看蔡瑁的眼神隱隱有著不滿,老實說,他實在看不上這蔡氏兄弟二人,只是他荊州終為一體,他既然此時和蔡瑁站在一方,便也不得不替蔡帽打圓場。
“世上安有萬全之策?蔡瑁未見那甘寧,便如此輕敵驕橫,怎能不叫人生出憂患之心?”
他心中有氣,顧不得失不失禮,與種平對話時直接連名帶姓的稱呼蔡瑁全名。
種平明白龐紀這語除了是在安撫自己,也確實在說他內心的隱憂,言語間其實是希望假如蔡瑁當真過分輕敵,惹出禍患,到時候還請種平藉著劉表的名義提醒一二。
“平不通軍事,怎好妄言?”
種平直接擺爛。
雖他也知道甘寧的能力不凡,但此時的甘寧到底年少,手下也並無什麼能人,既然蔡瑁聲稱是舉荊州之力圍剿甘寧,那他自然沒有理由去相信甘寧還能逃脫這天羅地網。
再者他來荊州,表面上是追尋這劫糧之事的真相,實際不過是來許田圍獵的風頭罷了。
比起擔憂蔡瑁,他還不如擔憂擔憂自己,等回到兗州之後,到底要如何自處。
曹操或許會容忍他搖擺一時,卻不可能容忍他一世,總會到逼他明確站隊的那一刻。
種平是已經做好了和劉備跑路的準備,但是想要一個人和劉備離開很容易,想要帶上種輯和蔡邕等人卻是極為困難。
而他不可能把種輯和蔡邕留在許都。
龐紀聽得種平話語,便知道種平時真不願插手此事,或許若非是當日劉表提了一句,今日種平甚至不會出現在此行之中。
他暗自嘆了一聲,蔡瑁如此無禮,他亦無顏多勸,只得轉身準備去劉琮身邊,自己多盯著蔡瑁,必要時請劉琮開口規勸。
“山民先生稍待。”
種平突然想起水戰之中多用箭矢,他雖說有壽命掛,應當不至於被流矢射死,但也不願意平白受傷,何況他身邊還有魏種、國淵等人?
“不知船上可有甲冑,予我等以防身之用?”
龐紀沒料到種平會有這樣的要求,一時有些怔愣,他很想告訴總平,其實船上有女牆可以遮蔽箭矢,而且戰時種平等人和自己都是要進樓內的,不必有此擔憂。
但轉念一想,箭矢無眼,若是戰場上混亂起來,難保不會誤傷到種平等人,到時候反而會生出許多麻煩……不如依種平所言,多做些準備總不會錯。
“有的有的,我這就去為太史令取來。”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