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月冷冷的看著安宏遠,一言不發。
“你那是什麼眼神?老子說得不對?你媽以為躲就能躲過去?做夢。”
安宏遠色厲內荏的瞪著安嘉月,腦子裡那股警惕繩子早已經繃得快要斷了。
“白眼狼,你瞪什麼瞪?老子養你還不如養條狗,狗都曉得對主人搖尾巴。再瞪老子,信不信老子扇你兩巴掌。”
安宏遠說著手就抬了起來,作勢對著安嘉月就揚了過來。
只是手剛舞到一半,被安嘉月一把抓住了。
“你養我?安宏遠你是怎麼有臉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的?你拿什麼養我的?家裡錢我媽掙,飯我媽做,你一個吃閒飯的拿什麼養我?空氣嗎?”
安嘉月的聲音並不高,但話裡的森森寒意不僅安宏遠感受到了,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
特別是安家人,當安嘉月回頭目光所及之處,安家人都不敢與之對視,紛紛避開了她的鋒芒。
“你和你的家人,才是被我媽養了這麼多年,你們才是真的白眼狼。程盈,把證據拿出來。”
安嘉月罵完人,一把甩開安宏遠的手臂,朝程盈伸去了手。
程盈單手拿攝錄機,一手從揹包裡掏出一份黃色檔案袋直接遞給了她。
“謝了,你去屋裡坐著錄吧。”
安嘉月對她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堂屋。
堂屋有一扇大大的窗戶正對著院子,那裡光線視野都不錯。
讓她進屋一來她不用這麼尷尬的面對她們一家子吵鬧,二來也是不想一會兒上演全武行波及到她。
程盈點了點頭,利落的轉身進了屋子。
其他人誰也沒注意程盈以及她手上的攝錄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安嘉月手上,特別是安家眾人,死死的盯著她手上的檔案袋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都是普通人,幹了壞事兒總會忐忑,會不安。
在他們的目光注視下,安嘉月開啟了檔案袋。
“你們一大家子人,誰沒受過我媽的好處?欺負她,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安嘉月從檔案袋裡抽出幾份合同像天女散花一般扔在了空中。
隨著一頁一頁的紙張紛紛飄落在地,安家人集體彎腰開始了撿拾。
其中,安宏遠最積極,他想知道代春琴母女倆都找到了什麼證據,對他有什麼危害。
當他看到手中那份蓉城鋪面的轉讓合同,以及欠款證明之時,他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安嘉月。
在她面無表情的注視下,他又來到母親身邊。
看了看她手上那份芮江批發門市的抵債合同,整個背脊都開始發冷。
之後他又轉到三個弟弟,妹妹的身邊,一一看過。
那些他剛做好的過戶證明,房產證的影印件,以及弟,妹們的收入支出明細等,讓他腿腳都有些發軟。
“安宏遠,你不會以為你自己做得多高明吧?為了準備這些東西,你沒少費心思吧?只是很可惜,你全在做無用功。法律中有一條,非法轉移婚內財產被證實的,不但在離婚時少分財產,金額大的還有可能坐牢。你洗乾淨脖子等著吧……”
安嘉月說話的聲音並不高,甚至還帶著笑。
但在場的所有人,並不會覺得她有任何善意。
“嘉月,都是一家人,不至……”
“一家人?誰和誰一家人?你們和安宏遠是一家人,安宏遠和安欣安慰是一家人,和小三萬芳是一家人。獨獨和我、和我媽不是一家人。”
安嘉月打斷了安家小姑安紅英的話。
她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到最後都有些哽咽了。
“要真是一家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