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春琴的強勢,不僅安老太太不適應,得到訊息的安宏遠更是驚詫。
他做這麼多事兒,不就是想在過兩天的調解時壓服她嘛。
可怎麼現在,反倒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媽,你說真的?她當真那麼說的?”
“是真的,宏遠啊,這可怎麼辦啊?那娼\/婦完全變了。不但不把我當回事兒,對著我還敢大吼大叫了。你說她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我可是聽說……”
安老太太實在接受不了,一直被她打壓的人說變就變,整個人開始有些神神叨叨的。
“媽,你那是迷信。代春琴……她會變很正常。那死丫頭上竄下跳的這麼久,看來還是起了效果。要早知是這樣,當初她生下來就應該掐死。這種白眼狼,老子下次見了她非得一棍子打死她不可。”
安宏遠打斷了安老太太越來越神異的想法,他反而更相信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是安嘉月搞出來的。
畢竟他可是知道,代春琴的律師都是安嘉月那死丫頭找來的。
“那死丫頭呢?她怎麼不來醫院?醫院又催繳費了,讓她過來把錢交了。我這一身的傷,她們代家人可是要負全責的。若她不管我,我就去派出所報案。”
安宏遠舉著正打著石膏的手臂叫囂著,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色厲內荏而已。
真要報警,他昨天就報了。
沒報不是他不想,而是真的不敢。
畢竟打他的人不是普通人,下命令打他的人更是如此。
“那死丫頭不在家,說是出差了。鬼知道躲哪兒去了,要不,直接報警讓警察把她找出來。你現在這樣子,花錢不說還需要人照顧。”
安老太太蹙起眉頭,心裡好一陣心疼。
這住一次院要花的錢,若是全給她該多好啊。
“我年紀大了照顧不了你,萬芳那兒還有安藯、安欣要管,也不可能。只有安嘉月那死丫頭有空,就得她來。到時醫藥費她不掏也要掏,反正花代家的錢不心疼。”
安老太太掰著手指頭算計半天,得出的結論還得壓榨安嘉月。
若安嘉月在此,一定會懟她一句至理名言。
“長得醜的人,想得可真是美。”
“不行,不能報警。”
安宏遠下意識的拒絕,引起安老太太的疑惑。
“為什麼?剛不還說要報警嗎?難不成你還心痛那死丫頭了?她現在完全站到她那個賤人媽一邊了,你心痛她,她可不會心痛你。”
“我不是心痛她,我是心痛我自己。媽,你今天去找代春琴就沒看見她身邊跟著一個貴夫人?那人身邊還帶著幾個保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安宏遠可從不是顧惜閨女的人。
在他的眼裡,閨女,不,或者只是安嘉月,她比草都不如。
“咱們普通人家,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有錢人。萬一人家不高興,隨便一個小手指頭都能壓死我們。你可別忘了,我也是有兒子的人了。真出了事兒,安藯將來靠誰?”
安宏遠這輩子最愛的第一肯定是他自己,第二就是還未長成的兒子安藯。
什麼時候,他都把他們爺倆放在首位。
最重要的是,昨天那些保鏢最後恐嚇他的話還言猶在耳。
在他沒搞清楚高鳳珍來歷前,他是絕不會輕舉妄動的。
“什麼意思,你不是被代家那母老虎打傷的?那個誰……我是有看見一個女的跟著代家老不死的身邊,也的確見她帶了幾個大漢。可那又怎麼樣?打傷了人不得出醫藥費?不得被抓進去坐牢?我要去報警,讓警察給你報仇。”
老太太可不管什麼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