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顧姨娘身邊的人來了。”婆子到床前道。
“奴婢見過郡王妃。”春巧恭敬地道,側身行禮,眼睛依舊看著面前的地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失禮。
“你是……顧姨娘的人?”雲氏困難地發聲,手扶著床想靠坐起來,無奈手一軟,身子往下摔去。
婆子反應疾快地伸手扶了她一把,把她扶住後,拿過一邊的軟墊靠在她身後,一邊道:“王妃,小心一些。”
雲氏不悅地扒拉了婆子一下,婆子退在一邊侍候。
“奴婢是顧姨娘的人。”
“那……個婆子呢?”
“鬱媽媽傷到了,現在還在休養,姨娘讓奴婢過來見郡王妃。”春巧解釋道。
“何事?”雲氏問。
“我們姨娘有封信給郡王妃。”春巧從袖口中取出信。
“拿過來。”雲氏低聲道。
春巧愣了一下,才想抬頭,信已經被婆子取走,送到雲氏面前:“王妃,現在看信嗎?”
“看!”雲氏道。
聲音無力的很,目光卻是直直的落在信上面,明確地告訴婆子,她要看信。
“老奴拿給王妃看看。”婆子應命過來,撕開封口。
春巧一驚,下意識地抬頭,正對上雲氏那雙陰暗憤怒的眼睛,這樣的屋子裡,莫名的森寒。
春巧嚇得差點驚叫出聲,急忙伸手捂住嘴。
她怎麼也想不到看到的淮安郡王妃會是這麼一副垂死的模樣,那雙眼睛落在春巧的身上,讓她多了些驚悸寒意。
瘦削的臉,瘦削的只可見骨的手指,顫微微的握著信紙的一角,頭髮已經蒼白,幾縷凌亂的落下,垂落在紙邊,臉色白得沒有一絲的血色。
這哪裡是顧姨娘期望一見的淮安郡王妃,現在也是風光無限的淮安郡王妃,這分明就是一個垂死掙扎的人。
春巧駭的倒退兩步。
雲氏的目光是不經意地掃到春巧的,看到春巧居然退後兩步,大怒:“放肆。”
“還不跪下!”婆子回頭厲聲斥道。
春巧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王妃,您莫生氣,不過是小丫環不懂事罷了。”婆子安撫雲氏。
雲氏閉了閉眼睛,一手捂著胸口,努力平息著心頭的怒意,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壓了壓,再往下壓了壓。
“王妃,您看看。”婆子已經替她取出了信封。
雲氏終於緩下了這一波怒意,嚥下喉嚨處的腥甜,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在旋轉,難受得想吐。
她無力地又睜上眼睛。
這一次等的時間極長,長的讓跪在地上的她平靜了下來,她其實就是乍看到這樣的郡王妃,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才被嚇了一跳,以至於有些失禮。
“王妃,王妃。”雲氏終於又睜開眼睛,一陣恍惚,看著婆子展到她面前的信,定了定神,一手伸出看向面前的信。
顧姨娘寫的,竟覺得字有些小。
婆子見她看得困難,又往關送了送,讓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顧姨娘寫的信表面上看著的確沒什麼事情,說的就是護國公夫人去安信侯夫說媒的事情,說雲氏孃家的侄女和安信侯府的親事,是一件大好的親事,顧姨娘也是這麼覺得的,甚至還特意去安信侯府找了孔太夫人說這事。
現在這事已經定下來了,孔太夫人也覺得滿意,已經擇日請人上門去說媒了。
還說雲氏孃家的侄女該為嫡女,應當記在嫡母名下,這樣就更相配了,否則終究沒那麼般配,當然,雲氏孃家的嫁妝也不能少,總得比同於嫡女,不能失了淮安郡王妃的面子……
林林總總,寫得不少,表面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