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
沐皓天驀然開口一聲招呼,將雙臂伸直,互擊腕部。
“咔嗒”一響似機括開合,隨後雙手迅速分開,分別對準雙獵後背。
那雌雄雙獵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後方的“屍體”竟會突然詐屍!此刻他們身陷囫圇,倘若有人在背後痛下黑手,輕輕捅上兩刀,哪裡還有命在?
雄獵拼盡全力猛提一口真氣,厲聲叱道:
“這女子是龍家通緝之人!我們是為龍家辦事!無論你是誰人,千萬不要惹禍上身!否則無論你躲到哪裡,龍家一定會找到你!摧毀你!”
他知道自己雖然闖出一點名頭,但想用來威懾卻是遠遠不夠,事在緊急,一開口便抬出了龍家的天字招牌。
「你若是出言懇求,我還真會猶豫一下,但是你……」
「威脅我?」
雄獵話語間毫不掩飾的威脅之意,衝散了沐皓天最後一縷遲疑。
他冷冷一笑,雙臂齊振,袖袍之中倏地射出兩枚銅珠狀的暗器,直擊雙獵背心的“靈臺穴”。
一擊發出,便飛快收臂抱胸,信心滿滿等待雙獵受制。
可誰知暗珠一衝進白霧範圍,便被那“月之牢”所攝,好似擊入一團棉花,速度銳減,悠然劃落,十分滑稽地撞在雙獵的臀上。
一瞬間雙獵心中的悲憤無以復加,大罵此人竟齷齪至此,背後捅刀不說,還要對自己的屁股下手。
不過他們馬上又反應過來,此人連這岌岌可危的困囿之術也攻不破,想必只是一個小腳色,當即心中大定,不再鳥他,只待拿下寒文靜,即可隨便料理這小賊。
沐皓天急得撓頭,往寒文靜看去,但見迷濛輝光的深處,一雙亮如星月的眸子也正看過來。
在視線交合的霎那,二人心頭靈犀一動,相互微微點頭。
沐皓天再一次伸臂互擊腕部,觸動藏於袖中的機括,將暗珠迅疾發出。
幾乎與此同時,寒文靜乍然收手,釋開了“月之牢”的掌控。
月華白霧眨眼間逸散飛舞。
兩枚暗珠星馳電閃,精準無誤擊中了目標。
雙獵剛剛擺脫月之困囿,緊接著又穴道受制,繼續僵在原地。
說來話長,其實在沐皓天兩次出手的頃刻之間,實已發生了許多事。
雙獵畢竟是先天境高手,雖不將他放在眼裡,卻也本能地有所防備。
察覺他第一次想攻擊督脈正中間的”靈臺穴”,於是在“月之牢”失效瞬間猛提真氣,通貫整條督脈。
想以先天真氣震飛區區暗器,然後全力對付寒文靜。
哪知沐皓天第二次靈機一動,轉擊督脈與足太陽膀胱經交匯的“風門穴”,來了一出調虎離山,加之沐、寒這素昧平生的兩人,配合起來竟然親密無間,這才一擊中的。
雙獵始料未及,一驚後怒不可遏,發誓要將身後的小賊硬生生折磨致死!奮全力衝擊穴道,僅用三息便已衝開。
方甫衝破,突感目眩神迷!
恍惚之中彷佛看到天穹倒轉,夜空宛若靜謐湖面微波盪漾,漫天星斗搖搖晃晃,一輪殘月清輝炫然,倏地從繁星簇擁中隕落,旋如光環,輕輕砸在他們的頭上。
“哧啦”一聲,雙獵只覺額前一痛,那個光環在他們的眼中一閃即逝,飄然落到前方那名蒙面少女手上,慢慢變回殘月形狀。
世界倏忽一片血色,隨即墮入永久的黑暗。
沐皓天的胸口劇烈起伏,幾乎快要喘不上氣。
那時寒文靜突然拋起一物,在半空中如畫卷徐徐展開,在那個彷佛夜空被攫攝的瞬間,他也曾短暫失神。
虛幻夜空下,雌雄雙獵呆若木雞,任由少女驅使月刃,在他們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