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小土包。”
一指不遠處三座墳頭,像是想到了什麼極可笑之處,張嘴呵呵笑了一陣。
越笑越覺得好笑,捧腹笑如驚雷,震得地上泥紋波動,林間“啪嗒啪嗒”,墜地響聲不斷,也不知震落了多少樹果鳥巢。
沐皓天伸手捂緊耳朵,暗暗咋舌,這笑聲中自然而然就蘊有極強的力量,卻分辨不出他這練的究竟是武釋道哪家功法。
過有片晌,馬四方笑著笑著,眼裡竟突然淚珠斷線,滾落不止,喟然長嘆一聲,空氣之中滿是寂寞空寥。
沐皓天也受到感染,一下子想起了幼年的傷心事,情不自禁流出淚來。
馬四方很快止住,也不擦拭,任由眼淚貼面落跡。
忽然他抬起一隻手,指向沐皓天的胸口,呵呵笑道:
“那些個神奇寶貝你自己用著得心應手,怎好奪人所愛?前輩我看這張圖不錯,沐小子你又支使不了,不如用以報恩,送給前輩罷。”
沐皓天面色一變,這才了悟他繞來繞去之所為何,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的卷軸,心中咯噔一響:
「馬前輩是如何知道的?」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那邊馬四方已鑑貌辨色,怕他不允,忙從袈裟裡掏出一大把零碎物什,眯眼笑道:
“前輩我也不虧待你,我這掌中,樣樣都是了不得的寶物!拿到外邊無一不是會被人搶破頭的,你將那寶圖送給前輩,即可任選三樣拿走。”
沐皓天不假思索道:
“前輩見諒,此事恕難從命!”
馬四方一聽大急,以為他是看不上這些寶貝,轉眼瞥見身旁跪舔的白馬,靈機一動,肅然說道:
“這匹神駒名曰‘吉良’,朱鬣金睛,賓士如電,踏雪無痕,可以上天入海,日行千里那更是不在話下,久乘之還能延年益壽……”
說著說著話音轉低,喃喃自語:
“可是白馬居士沒有了白馬,那可怎麼行?”
面露掙扎糾痛之色,大有壯士斷腕之氣概,惡狠狠道:
“沐小子若是將那寶圖相贈,此等神駒,也一併交換!”
那吉良馬兒猛打響鼻,大示抗議,一對金睛睜得渾圓,凶神惡煞地瞪視著沐皓天,似在恫嚇他不敢應承。
沐皓天早就發現了此馬的不凡,被馬四方這一通吹噓,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細細打量了“吉良”好半晌,果覺神異非常,馬四方所言或許不虛。
那馬四方料想他被這些籌碼打動,正在認真權衡,喜上眉頭,也不催促,攤手示寶靜待一旁。
吉良馬兒卻在原地連連踏蹄,大為緊張。
半晌之後,沐皓天回過神來,見此情狀苦笑不已,嘆道:
“馬前輩,並非小子奇貨可居,實乃此物是暫代他人保管,道義所在,還請前輩諒解一二。”
說話間瞄了一眼馬四方攤開的手,只見其上零零散散,躺了十幾樣物什,盡皆亮亮晶晶,袖珍如碎玉。
沐皓天眼尖,瞧出一些形狀,有的像是秘籍符紙,有的似各式兵刃,有的是布料衣物,甚至還有幾塊山峰形狀的小石。
瞧著這些精巧玲瓏的所謂“寶貝”,他猛地記起道門中有一類神奇的法術,通稱“壺天之術”,能夠隨心所欲,變化物品乃至活體的大小。
至於如何變化、變化的程度,要視法術的品階和施法者的修為高低而定。
與馬四方雖只接觸了片刻,但覺得他本性率真,不至於誆騙自己。這些小東西,或許確是常人眼中的稀世珍寶,那幾本書籍當中,說不定就有自己心心念唸的道門修行法訣!
想到這,沐皓天一顆心砰砰亂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非聖人,說不意動那自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