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裴勇站起身來,冷冷地瞪了一眼身旁的裴青青,喝道:
“別忘了你的身份!給我老實點,不然有你好受的。”
裴青青把頭垂低,口中諾諾稱是。
她姿態順從,裴勇卻沒由來地感覺一陣心煩意燥,恍似看到她低頭在笑,心道:
「這娘們兒被迫嫁給我,至今不甘不願,日後還須得好好調教才是。」
轉見張振濤與徐、鄭二人合在一塊說話,便即靠了上去。
只聽張振濤道:
“鄭兄弟,你們家靠近中州,可知‘玄道極武峰’在哪兒?”
那鄭岐明搖頭道:
“從未聽過。”
張振濤馬上接道:
“我就說怪了!中州之地我隨父親去過多次,哪來的什麼玄道極武峰?”
一旁的徐玉慶插話道:
“或許是他閉關久了,記岔了?”
張振濤道:
“倘若如此那也罷了,話說回來,這位前輩究竟是什麼人?他修為如何?修的是武功還是道法?我竟然一點兒也瞧不出來。”
鄭歧明道:
“我也一樣……本想等他走時瞧瞧他的身法,來判定一二,豈料他走時既沒御器,也沒使用遁術,甚至都沒有施展輕功,而是……步行?”
徐玉慶道:
“會不會是那傳說中的神通——縮地成寸!”
鄭歧明問:
“他縮了麼?”
徐玉慶與張振濤同時出聲:
“縮了。”
“沒縮。”
鄭岐明又問:
“到底縮了沒有?”
二人又同時答:
“沒縮……吧?”
“縮了……吧?”
面面相對,糊塗加倍。
張振濤沉吟道:
“不管他縮沒縮,今天這件事確實蹊蹺,我雖在不久前已經破入築基境,靈識初成,但由於修行差異,我目前的感知力還比不上你們武道的先天真氣,你們既瞧不出,我自也瞧不出什麼來,只是……”
回想那少年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總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這時他注意到裴勇靠了過來,連忙招呼道:
“裴勇兄弟,逝者已矣,在者還請節哀!”
裴勇恨恨地道:
“待會兒前輩捉來沐皓天那狗賊,我一定將他扒皮抽筋,大卸八塊!以慰我兄長在天之靈。”
一句話剛說完,忽發現李劍咧著個大嘴,笑得搖頭晃腦,略略一想,只道他與裴智素有矛盾,正幸災樂禍,登時怒火中燒。
“咻!!”
倏忽間,雙藤撕風探出,其一繃直如槍,直刺李劍腦門,另一彎曲如鞭,掃向那巨獺獸精的腿部。
李劍掌擊座下,令巨獺蹬腿後撤,既而順勢騰躍而起,凌空點出兩劍,將雙藤的槍刺、鞭掃接連盪開。身體落地之後,臉上依舊保持笑意。
裴勇雖怒極出手,卻深知對方實力之強,實已超出在場的所有人一大截,自己仗著霸藤之威,傲視同階,可真要拼死相搏,卻非他之敵。
權衡之後,沒敢再一次出手。
然而自家兄長新亡,此人竟然樂不可支,著實可恨之至,當即戟指怒道:
“李劍!!你笑什麼?”
李劍本一直無聲發笑,保持對死者的最後一點尊重,連裴勇動手也沒跟他計較,此刻聽到他的質問,卻再也按捺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放聲狂笑,聲顫木梢。
這下就連一向居中調和的張振濤也忍不住說他:
“李劍兄!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