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死的心動搖了,忙了那麼久她也餓了。
她不是不想吃就是惜命。
唯一的糧食他應該不會下毒吧。
錢九多咽咽口水,飯香直往她鼻子裡鑽。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誘惑,在若初的簇擁下坐上飯座的主位。
家裡唯一的碗送人了,除了中間那用來盛野菜糰子的盆之外,沒有任何廚具。
家裡買的碗,時不時的就會在錢九多打他們時順便砸了。
若初習以為常,吃飯又不能沒有碗。
他就在夏天採摘一些寬大一點的葉子,放入清水裡洗乾淨後充當碗。
若初把洗好的葉子放在錢九多面前,然後拿出修做的筷子給錢九多夾個野菜糰子。
他的服務可以說是面面俱到,饞的錢九多口水直冒。
她擦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口水,等著他們三人一起上座吃飯。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兩人上桌,修也不見人影。
“?你們不吃飯嗎,修呢?”
若初低眉順目的在一旁,貼心解釋:
“妻主是您以前說不想在吃飯時看見修,會噁心。所以這幾年來吃飯時修都不會出現。”
裝模裝樣。
若初殺人的慾望加重,被他悄無聲息的壓在眼裡不外露。
自己喜歡的人被這般對待,錢九多心裡很不是滋味,食慾都少了一半:
“你把他叫來。”
聽到這人要叫哥哥,沐頓時感覺她沒好事他揚起頭道:
“你要折磨折磨我,別欺負我哥哥。”
“今日剛從趙金那裡追回妻主的錢,妻主若是想指使他去買點什麼的話。”
若初此刻也打太極想幫修脫離危險:
“若初願意傳達,免得他髒了您的眼睛。”
錢九多知道兩人護修心切,她沒著急辯解,只是重複一遍讓修過來。
修的獸耳靈敏,他都聽到了。
知道里面的人在護著他,為了不讓兩人受到牽連,他主動來到了門前。
讓人意外的是錢九多並沒有打人,反而是讓他們都坐下。
若初和沐無聲的對視一眼,眼裡都是戒備。
從前吃飯他們都是沒資格上桌的。
最近這兩天妻主的性格和以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不似從前那般暴躁打人。
也不知道是她特意為之,還是真的改變了。
修還聽見妻主讓他們上桌吃飯,藏在黑髮裡的獸耳翹動了一下。
這是他心情有波動時,不自覺的表現。
妻主這兩天的改變,他都實打實的記在心裡。
她是不是真的浪女回頭,準備好好過日子了?
修率先在錢九多旁邊坐下。
若初和沐兩人見主夫都坐下了,他們帶著幾分忐忑坐下去。
好在這並不是錢九多找事的新手段,三人落座後相安無事。
都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一時之間氣氛靜默。
錢九多開口打破僵局:
“別愣著,伸手拿糧食吃飯。”
修拿起野菜糰子示意若初他們也照做,在他往嘴裡送時,錢九多拉住他的手臂。
“若初先吃。”
她還是有點不放心,誰做的誰先吃,
先讓他試毒總,總不可能他連自己都毒死。
她是這麼想的,可在別人眼裡就變了味。
鳳靈國的規矩:
夫主侍側,意思就是主夫為上,夫侍為側,不能越過主夫。
如今她讓若初在修這個主夫之前用膳,就是擺明了讓若初壓修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