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兒!寬兒!”
長安城裡,皇宮之中,李二陛下突然從夢中驚醒,帶著一身大汗,對身邊剛被吵醒的女子低聲道:“觀音婢……朕夢見寬兒了……”
“陛下……臣妾不是皇後娘娘……”雖說能夠為皇帝侍寢,是這後宮妃子們的榮耀,可這位剛剛進宮的年輕才人,顯然還沒有學會宮中的世故和圓滑,這會兒也只覺得委屈,卻又不敢委屈。
“……”此刻才終於清醒的李二陛下,這會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默默下了床榻,簡單擦洗了一下身子,給自己換了一身乾淨衣裳,隨即又去了太極殿,枯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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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王玄策其實壓根就不在乎楚王殿下要把這幫昔家人如何,在他看來,自打出了長安,已經憋屈太久的楚王殿下的確需要發洩。
但發洩歸發洩,當王玄策見到那幾個爆發了仇恨的新羅女子將那幾個倭國海盜捅成千瘡百孔的屍體之後,他突然察覺出了事情的不對勁:“您該不會是打算……”
“玄策,要不你才是本王的李斯呢。”楚王殿下聞言哈哈一笑,君臣二人之間的心有靈犀讓楚王殿下感到非常開心:“既然倭國海盜讓新羅百姓只知道怕,而像昔氏這樣的賣國賊又使得新羅百姓只知道怕而不敢怒,那麼本王這次來,就是讓新羅百姓們明白一個道理:本王來了,公道就有了,從今往後,他們的懼怕,可以變憤怒——誰敢阻止這種憤怒,比如昔家這般,那誰就是本王要解決的物件!”
“妙啊寬哥兒……”侯雲雖然大多數時候都跟房遺愛一樣,腦子不太靈光,但是他卻在此刻聽懂了李寬這番話裡的含義。
既然本王要讓你們新羅人去跟倭國海盜打,那本王就得讓你們新羅人有悍不畏死的勇氣,以及上下一心,全民皆兵的戰鬥意志,否則這場仗還沒開打,就得先輸一大半。
其實說實在的,楚王殿下壓根就不認為那幫什麼倭國海盜就真的只是海盜。
畢竟這幫畜生,歷來有將正規軍變成強盜的傳統。
哦,不對,或許這兩者之間,在人家那從來都是劃等號的。
不過這一切對楚王殿下這個“蠻王之王”來說,都無所謂。
反正他在打倭國這件事情上,會比在西北那會兒更沒有底線。
“殿下,您似乎……”張鎮玄有些擔憂道:“殺心過重啊……”
“鎮玄你不懂……”楚王殿下聞言一本正經地對張鎮玄道:“這可是滔天……不對……潑天的功德啊……”
“……”
此時的大堂之上,楚王殿下和一干家臣們相視而笑,下方則是幾位大仇得報,正在抱頭哭泣的新羅女子,以及被新羅士兵押離此地的昔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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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父皇寅時便到了太極殿?”好奇父皇為何今日萎靡不振的魏王殿下,在下了早朝後,攔住了準備離開的張楠,在得到了對方“以楚王殿下的人格擔保,絕不敢說假話”的回覆後,他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良久,獨自站在太極殿外的走廊之上,望著遠去的朝臣們,魏王殿下不禁喃喃自語道:“難道真讓二哥說對了?那昏君懶懶散散應付朝政,勤勤懇懇耕耘後宮,終於患上了‘寡人有疾’?不成……這事兒我得跟大哥商量一下……對了,還得叫上三哥……”
半刻鐘之後。
東宮書房內。
太子殿下在聽完弟弟煞有其事的一通分析後,他和被迫前來受罪的李恪對視一眼,隨即無能無奈道:“青雀……大哥提醒你,你二哥如今不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