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得不說,李淵今日的這番話,屬於是快要超出楚大王的理解水平了。以至於這位大爺現在滿腦子都是“人心怎麼可以骯……咳咳……周全至此”的感慨。
而李二陛下在聽完父親的這番話後,他抿了抿嘴,接著他又看了一眼已經完全愣住的兒子,他幾次張口欲言,卻在反覆權衡後,又閉上了嘴。
“寬兒,”李淵見兒子這般反應,他對此也並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只是轉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兒:“有何感想?”
“那什麼……皇祖父……”楚王殿下其實也知道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但是吧……這會兒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楚大王還是想起了某個不怎麼嚴肅的人:“我當初……那一腳……是不是也算救了令狐德棻一回啊?”
“哈?”楚王殿下此言一出,別說太上皇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就是李二陛下也是面色一滯……
這小兔崽子……看待事物的角度還挺別緻啊……
要不是場合不對,李二陛下或許還真就直接開口嘲諷對方一句“心真大”了。
而太上皇李淵見孫兒提起令狐德棻,他先是一愣,隨即又是一陣啞然失笑,最後,他走到孫兒面前,剛想習慣性地抬手去拍拍對方的腦袋,這才發現臭小子如今已經比自己還要高了。
於是,老人便伸手捏了捏孫兒的臉頰,接著神情唏噓道:“寬兒啊……祖父今日說這些……其一是想給你父皇提個醒,讓他別一天到晚的就覺得自己的大臣才真正忠心無二,再者……祖父是想告訴你,皇帝這個位置坐上去威風八面,光鮮無比,但是背地裡……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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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太上皇對自己的兒孫掏心掏肺的教導。
而御書房外……
“舅舅,房相。”太子李承乾在見到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出來後,他先是朝兩人打了個招呼,隨後他剛想繼續說什麼,結果有個黑影突然從他身邊衝了出去。
“長孫無忌,老夫就該把你≈ap;!”——隨著一句帶著強烈個人情緒的“大唐雅言”作開場白,譙國公柴紹現在真的很想跟趙國公來點兒“掏心掏肺”的互動。
但好在,已經事先察覺到事態危險的宦官雲裳,在此時猛的閃身至柴紹身前,用一記纏手卸去了他手上的力道,隨後更是矮身抱住了對方的腰:“駙馬爺,您可千萬別衝動!”——雲裳能夠給洪三當徒弟,靠的可不光是習武的天賦:“眼下太上皇正在御書房內為楚王殿下解難,您若是現在鬧將起來,豈不是……豈不是遂了賊子意?!”
儘管髮妻已經故去多年,可柴紹在聽到對方脫口而出的那句“駙馬爺”後,他還是默默止住了身形。
“長孫無忌,”柴紹望著此時面色同樣出離憤怒的長孫無忌,他突然爆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哼……你以為機關算盡,就能得償所願?老夫告訴你,如果寬兒真有什麼好歹,明年的元正,就是長孫無忌全家上下的忌日!老夫若是給你留下一個後,長孫無忌,老夫是你養的!”
柴紹這番狠話一出口,那就當真是要與長孫無忌不死不休!
“你在威脅我?”長孫無忌聞言也冷下臉來:“柴紹,憑你也配?!”
“姑丈憑什麼不配?”——長孫無忌以為自己可以找回的場子,被李承乾突如其來的這一句給徹底撕的粉碎!
“承乾……你……”長孫無忌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在此刻露出了他的獠牙。
“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李承乾聞言淡淡地瞥了一眼長孫無忌,隨後將目光轉向一旁試圖降低存在感的宇文士及:“新城縣公似乎很緊張?褚公,這是為何?”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