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事落定了,是鄭畢然反覆權衡後敲定的,他這麼做的原因有兩條:一是三兒的隱疾,在沒完全好之前,他要學會製做可以延續生命的丹藥;二是白荷的肚子,這女子拿藥威脅他要落胎後才肯交出方子,她要生產,不能在洛宅也不能在外面任何一個地方,鄭畢然有意把她安置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旦有意外發生,他也能及時做出反應,總不至於釀成大禍,而完成這些,最多隻需要一年的時間。
他不覺得一年的時間三兒等不了,可事實是,洛三川真的等不了。
“幹嘛非要煉丹?我又不吃那東西,有白荷在我身邊我也能活的很好,奚道長不是說了她的福氣會抵消掉我的孽,你就讓我們安安靜靜過自己的小日子不行?”
小邪神嘟嘟著嘴,紅豔豔的菱唇還帶著宿醉的酒水。
鄭畢然瞥見那酒水,想著正是這酒水讓他做了對不起兄弟的事,強姦白荷非他所願,但事已經辦了,對方的極品生養身,不干涉受孕的機率很大。
想他統領一派的香主,還未成親卻已有了私生子,並且私生子還是未來的弟妹誕下,再看這被矇在鼓裡的可憐弟弟,頓覺理虧,因此也不好強行吩咐,而是慢慢誘之。
“你總得想到最壞的情況,如果……”
後面的話卡住,鄭畢然意味深長地看了洛三川一眼,洛三川心裡一驚,聰明如他怎會反應不過來,他拼命兜著的那點丟人的事,到底還是讓他哥知道了。
“其實不是的!”
洛三川下意識就否認了,有誰會在這件事情上承認自己不行,洛三川覺得自己還有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雲州的大夫治不好,他就去滄州,滄州的大夫治不好,他就去京城。再不濟,出雲山,藥王谷,有的是地方尋良藥,何必……
“何必捨近求遠?我是蒼雪派大香主,煉丹製藥,你本就是求我最近的。”
知弟莫若兄,洛三川的想法鄭畢然全都知道,他把煉製白荷那傳家丹丸的計劃說給洛三川,洛三川彆扭地撅著嘴,還是不高興,心想,白荷的延壽丹固然好,可他也不能一輩子當王八啊。
“哥,你還是給我煉煉春……”
“我會看著煉。”
“真噠?”
洛三川高興了,隨後手一揮,美滋滋地說:“那你去吧,憑哥你的能力,你出手,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又何必要白荷上去?我暫時身體還好,不需要那延壽丹,你就專心幫我煉製壯陽的藥,你煉完了,我也好了,我可以生孩子,就不需要什麼延壽丹了。”
說來說去就還是不想讓白荷走,鄭畢然聽出來了,可他就不懂,這兩人怎麼就分不開了?小三兒是個空炮仗,莫非,他不行房還能和女人尋別的樂子?
要知道,他就算搞出了壯陽藥也不會給小三吃,孩子體質都弱成什麼樣了,以防萬一,延壽丹還是越早復刻出來越好。
“那你們要走多久?”
見動搖不了大哥的意志,邪神轉而開始撒嬌,“我現在離不開她,哥哥~”
“你離不開她,你愛他?”鄭畢然突然問道。
洛三川被他問的一愣。
“愛?”
少年原地咂磨著,這詞對他挺陌生的,他不懂什麼是愛,如果想要和白荷在一起的心情是愛,那他是愛上白荷了?
“那不叫愛。”
鄭畢然出言糾正,“你若是缺個玩伴,除了那女子,別人你也可以滿足,愛情不是你們這每天吃吃喝喝瞎玩,愛太複雜了,是一種犧牲、奉獻、成全;是一種放在手中怕破碎,溜出手心又不忍;是快樂和痛苦一併交織,你也分不清,何時是地獄,何時是天堂,捫心自問,你對阮白荷是這樣的感情嗎?”
不是……
洛三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