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給他下藥,他一直都知道,並且在明知茶有毒的情況下還要去喝茶,為的就是平息他弟的怒氣,某種層面上也算是贖罪吧。
可是那天,茶裡不僅有他弟的毒,還有他仇家的毒,二毒結合是見血封喉的,鄭畢然不知,還想著哄弟弟,是丹丹突然出手推翻了那盞茶,否則他現在已經是具屍體。
丹丹救了他的命。
如果白荷是他弟的福星,丹丹就是他的福星,他不會把丹丹讓給任何人,即使那個人是他虧欠的弟弟也不可以。
“話別那麼多了,你還是準備下進宮吧。”
鄭畢然再睜眼,眼中是一片肅雪清凌。
瓜州寧王府,何世子煩的要命,自打七皇子來了,這傢伙每天派人明訪暗訪的,顯然是帶著任務要敲打自己,何世子不想跟七皇子起爭執,未來,如父王繼承大寶,七皇子據守瓜州,又握著綿州這處咽喉要道,就跟皇上忌憚他們寧王府,他們能不忌憚七皇子?萬一他手上再有些密旨之類的,再來個釜底抽薪?
何世子倒吸一口涼氣,對著天空連發十幾句國罵,媽的,媽的,媽的,媽的,媽的!
這該死的七皇子何夜,就不能老老實實當個紈絝,有那麼多錢,又有說一不二的貴族身份,人生短短數十年,為何不能縱情取樂?為何要跑到這天南海北的瓜州管他的閒事?
他就是喜歡錢,怎麼了?
他們瓜州挨著海,有水就有財,誰不想出去撈財,那是傻子!再說了,連年賦稅,瓜州天災水患最多,但那一年交稅交少了?還不是他們寧王府治理有方,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覺得寧王府有問題,別叫他們回去繼承皇位當皇上皇太子啊。
他還不想當皇太子呢。
等等,會不會是七皇子想爭儲這才千萬百計地難為他,算計他?不讓他順暢?
何世子眼珠在眼眶裡來回滾動,越想越覺得靠譜,一定是的,是七皇子對皇位有意,不甘心剛認回來江山就給了兄弟,所以暗搓搓地搞些把戲,想害寧王府在聖人面前出醜。
哼,長的挺怪,算盤倒是挺美,我能讓你得逞?當我這些年在瓜州苦心經營是吃素的?
這麼一想,何世子又有了底氣,邁大步朝七皇子的行宮走去,走到一半就聽見牆裡有狼嚎,“嗷嗷嗷嗷。”
“媽的,這野人,又把狼帶過來了,他到底是不是皇子啊,別是皇上跟母狼生的吧。”
何世子一貫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屋內狼嚎陣陣,把他嚇退了。
那狼他見過,在何夜剛來的時候,他去迎接,從轎子裡驟然穿出一條灰狼。
給他嚇的當場倒在地上,胸膛裡咚咚咚咚的全是雜聲,再以後他就不怎麼去行宮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那些該死的狼,一頭兩頭眼睛又賊又兇,眯著來看人就好像它們有思維有大腦,簡直精怪一樣,且這樣的畜生何夜有一群,對此何雲峰的評價是——狗改不了吃屎,野孩子就是野孩子,即使體內流著皇家高貴的血脈,展現出來的依舊是生冷的粗魯的茹毛飲血的。
就憑你,也配肖想皇位?
何雲峰冷笑。
只怕你費盡心思拉下了我,也是給二皇子三皇子做嫁衣。
“小招!”
“在。”
“備轎,去顧家。”
“妹妹,這是你做的乳酪嗎,真好吃。”
“妹妹,你這道紅豆丸子味道也不錯哦。”
“啊,這白糖糕太美味了!”
“妹妹,你有如此手藝怎麼不送些糕餅給老爺,老爺要是能得你精心做的吃食,想必也會很開心,你也會更得寵啊。”
顧家院子裡,柳映雪又又又登堂入室,正好趕上白荷在做糕餅,便自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