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你將和他一起陷在泥潭裡,再說,他不是從南縣又帶回來一個嗎?”
顧尹默戲謔道。
白荷一聽,漲紅了臉,“你把我家的事都打聽明白了,那你也該知道沐雪是被訛了。”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顧尹默攤手,淡漠的眼光掃過白荷。
“如果不是你懷了我的孩子,你的事跟我也沒關,我既不會讓你回來,也不會讓你的孩子回來,我又不是做慈善的,沒那麼多閒功夫。”
“所以我勸你好好想想,要不要留下給自己也給你的孩子搏一個好前程。”
“你說的好前程,是指給你做姨娘嗎?”
“你不想做我不強迫,乖乖待產一樣。”
顧尹默說:“我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你不可以再出去了,我不會像以前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和你抱回來的孩子都待在這裡,直到我的孩子平安降生。”
“那我丈夫要是找來呢。”
“我會讓管家跟他說你在做工。”
“做半年的工嗎?”
孩子出生還有差不多小半年,白荷覺得自己要真是一面也不見,沐雪肯定會難過的,況且,她還有一個孩子在外面呢,團兒也是她的孩子啊。
“你這是奶一個熊三個是吧。”
顧尹默笑了,那笑容可不友善。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是還不聽話違反契約,那我只能告訴你丈夫,你在我家裡實際的工作了。”
“爺把那孩子也留下來了。”
偷聽完的小月急急趕回來彙報,柳映雪正在梳妝檯前擺弄裝飾,桌上放著碗安胎藥,已經沒了熱氣,柳映雪皺著眉,吩咐小月:“倒了吧。”
小月驚道:“姨娘?!”
柳映雪:“倒了,以後再有藥送來通通都倒掉。”女人靜默著,忽然眼角發紅,“蘇大夫說他聽不見胎心了,我肚裡這個是死胎了。”
一滴淚砸下,鏡中的女人還是那麼漂亮嬌豔,只是這副美比起之前卻差了極遠,旁人只當她懷了孕,模樣會有一些改變,而事實只有她本人清楚,沒有妹妹柳小萌那些神奇的小藥丸,她得到的一切終會隨著時間慢慢失去,先是她的美貌,再是她的孩子。
可恨,她還希望這個孩子能幫她奪下後半生的榮華富貴,確認懷孕的三個月,各種人參靈芝她也沒少吃,結果還是如此,剛剛踏入小十,她就不準府醫來問診,輾轉找了城外的蘇大夫,蘇大夫是安胎方面的聖手,柳映雪花了五百兩銀子請他務必保住自己的胎,怎知蘇大夫一來聽,就說難,第二次聽,更是直接告訴她聽不見滑脈聲,這意味著孩子生下來就是死的,如今雖還存在肚子裡,不過是一灘不會呼吸的死肉罷了。
柳映雪被這訊息打擊的整個人都崩了,美貌又下降幾個度,隔壁白荷沒回來還好點,也不至於太憂心,白荷一回來又抱回個孩子,柳映雪的心像是直接扔進了油鍋,這個煎熬。
她是女人,她一直都知道顧尹默對她和白荷的不同,即使她有了名分,在宅子裡過的也安逸,各色東西都不斷缺,可她缺一件最關鍵的,顧老爺的寵,女人在男人面前活什麼,不就活個被寵愛嗎。
她倆都懷了孕倒是不服侍了,不服侍更能看出差距——男人在對女人沒有欲求時,那份心才算真心,她得到了最好的頭面,最好的衣裙,白荷則是得到了自由。
滿府都知道她時不時會出府,因為上面睜隻眼閉隻眼裝糊塗,下面的也不會鬧,漸漸地就都縱容了她這番行為,放在常人眼裡,好像也不過是偶爾回家探問,又沒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她柳映雪有什麼好吃醋。
呵呵,會有這種想法,只能說為人太簡單了,還是沒把握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