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粗人,卻也曉得,鄭都督的義舉,聽說鄭都督打算將這封要命的書信昭告天下是不是?哎呀呀……這可是極有膽魄的事,便是方某,只怕也沒有這樣的膽魄,鄭都督……方某佩服你,方某無論如何。也要敬鄭都督一杯。”
昭告天下……
鄭彤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
這樣的書信昭告天下出去,就等於是當著韋氏的臉給她一個耳光,然後牛氣哄哄的直接罵他一句你這狗孃養的。韋氏是什麼人,那可是皇后啊,自己有什麼膽子,敢跟韋氏這樣的死磕。
況且,鄭彤可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後。乃是整個鄭家,鄭家這些年來。雖然和韋家關係不好,可是無論怎麼說,雙方還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可是自己若是丟擲這麼個東西,這幾乎就等同於,是和韋氏不死不休了。
族中都那些人若是知道。豈不是要吐血三升不可?
鄭彤不傻,傻子怎麼可能這麼會忽悠呢,只是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把自己都忽悠瘸了。
然後他看著方靜舉起都杯子,這個身高近一丈。重達兩百斤都大漢,雖然是滿面笑容,渾身上下卻是帶著騰騰的殺氣,而且鄭彤還發現,這廝腰間配著一炳長刀,刀柄是用牛皮蒙的,不過那一層牛皮,早已被磨破了,可以想象,這個傢伙提刀砍人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一樣的存在。
鄭彤可不想昭告天下啊,本想忽悠秦少游,誰曉得秦少游反將了一軍,現在自己卻還需要用一個子虛烏有的書信,跑去汙衊韋氏,韋氏是這麼好汙衊的嗎,你們姓秦的倒是不怕韋家,可是自己怕啊。
可是鄭彤卻還是晃晃悠悠的站起來,他擠出笑容,舉杯與方靜痛飲。
然後就是王方翼,王方翼也是一臉佩服的道:“鄭都督,末將也是佩服你,鄭都督的義舉,實在是高山仰止。”
繼續喝。
鄭彤有些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微顫顫的收起了書信,還非要帶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有人嘴賤,忍不住道:“卻是不知,鄭都督打算如何將這書信昭告天下。”
“啊?”鄭彤笑的很苦,可是再苦,也要打落門牙往肚子裡咽,他道:“既然要昭告天下,倒也不急,不急的,不急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那韋氏,狡猾的很,即便昭告天下,那也該從長計議,非要再作書一封,細數韋氏這惡婦的過失不可,如此一來,方可讓人信服。”
眼下也只能這麼辦了,先拖延時間,抽個空,自己索性溜之大吉拉倒,這個都督,大爺我不做了總可以吧,出了這昭義鎮,我回長安去,族裡人覺得我不爭氣,那就不爭氣好了,即便朝廷要怪罪,難道掛冠而去,也不成嘛,至多以後就不做官了,老子是鄭彤,是鄭家人,就算不做官,這輩子也是吃香喝辣。
他萌生了退意,沒法子啊,世道太險惡了,大爺我連騙人,都他孃的會有性命之危,還是乖乖回去,躲起來享清福的好。
想到這個辦法之後,鄭彤不免有些得意,這天下,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只要自己還有腦子,總能逢凶化吉。
可是聽了他的話,眾人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鄭彤心裡又開始咯噔起來,這你孃的……又是怎麼了。
卻聽秦少游拍了拍他的肩,幾乎是笑岔了氣的樣子,道:“鄭都督,這真是緣分啊。”
緣分……方才說是好兄弟,鄭彤就有想死的心思,現在一說緣分,鄭彤就更加的想死了,蒼天啊,這莫非是要亡我不可嘛?他尷尬的道:“緣分,卻不知……殿下說的是什麼緣分……”
秦少游道:“難怪本王與鄭都督投緣的很,你看,你方才不是說,要寫一封揭露韋家嘴臉的榜文嗎,說來也是巧的很。本王嘛,恰好從前因為不忿韋氏專權,偷偷寫了那麼幾份討韋的榜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