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這種傳聞,沈玉衡是不信的。
她豎起耳朵,聽著艾夭的話。
“我們是朋友,是朋友!”艾夭的聲音似乎帶了幾分怒氣,沈玉衡聽這聲音,就已經能夠在腦中勾勒出艾夭那幅氣鼓鼓的模樣,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艾夭啊……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呢,每當想到艾夭,沈玉衡就覺得自己心頭的所有陰霾都被驅散了一般,她的身上似乎總是帶著陽光的味道,想來她生前也一定是一個溫暖的人。
“朋友是什麼?”闌袂的聲音有幾分迷茫。
“朋友,反正朋友就是朋友嘛!”艾夭撇了撇嘴,朋友這種東西,怎麼能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清楚的?朋友就是朋友,是無法改變的!
“好吧。”闌袂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你什麼時候吃掉你的朋友?”
“哼!不理你了!我說了,我不吃!”
“可是你不吃怎麼能夠活過來啊?”闌袂頓時急了,幾片葉子不斷地揮舞著,連線著葉子和枝幹的細莖都要被他揮舞的斷掉一般。
“要我說多少次啦!我只是在陽間死了,我現在是活著的,活著的!”艾夭不知道多少次糾正闌袂,不知道為什麼,闌袂總覺得她已經死了,可是若是她死了,怎麼能夠這樣的和闌袂說話?
“你死了,阿妖妖,你已經死了!你真的死了!你只有吃掉我才能活過來!”闌袂的聲音更急了,然而艾夭卻一點都不信,只是撇了撇嘴,把闌袂抱了起來。
“好啦好啦,我死了還不成嗎?跑到這裡來,孫婆婆一定急死了,我得趕緊回去了。”艾夭抬頭看了看天色,把地上的闌袂給挖了出來栽回花盆裡,唸叨著說道。
“好吧,你一定記得要吃了……哎喲,疼疼疼!”闌袂前頭還有點洩氣,只是後來不知道艾夭是扯到了他的根鬚,還是打到了他的葉子,讓他連著哀嚎了好幾聲。
“叫你非要我吃了你,遭報應了吧?”艾夭笑嘻嘻的說道,抱著闌袂就已經漸漸離開了這片所謂的詛咒之地。
眼見著艾夭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沈玉衡終於從自己的藏身之地走了出來。
為什麼闌袂說艾夭已經死了?到了地府的魂魄,若是被問到死這個問題,也只是說的是他們在陽間的死亡罷了,而若是魂魄死了,那麼便是魂飛魄散。
這枉死城之中的魂魄也只是在陽間死了,卻在地府以另一種方式活著罷了,然而聽闌袂的語氣,似乎是說艾夭在地府之中也已經死了?
那麼艾夭的魂魄怎麼可能還停留在枉死城之中?
沈玉衡只覺得自己已經觸控到了枉死城的真相,可是卻又什麼都無法抓住,她不由得深深地皺緊了眉頭。
天色已然不早,那片天空已經被夜幕所籠罩,在樹林之間穿行的風讓沈玉衡覺得無端發寒,而城主府的後門上,似乎有淡淡的黑霧籠罩其上,入眼的只是一片詭譎。
這片所謂的詛咒之地……似乎真的有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漫了上來,沈玉衡只覺得自己背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被盯住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彷彿多一次呼吸就會驚醒那在黑暗之中蟄伏著的猛獸一般。
這片詛咒之地,到底有什麼?
或許在這樣的深夜之中還逗留在此,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可是沈玉衡的直覺卻告訴她,她必須停留在這裡……也許在這裡,她能夠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樹林裡傳來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沈玉衡的呼吸也不自覺的跟著提了起來,她的身體也跟著繃直,緊緊盯著那在月光之下晃動的樹影。
分明沒有風,可那樹影卻晃動的厲害,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樹林裡不斷地穿行著一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