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間從她的懷裡掉了出來。
“烈焰山。”
信上浮現出三個金色的字。
烈焰山……
沈玉衡皺了皺眉頭,這是在指引著自己嗎?
烈焰山在赤水南方,那一片連綿不絕的山脈之中,常年被烈焰環繞著的,便是烈焰山。
只不過在華夏大陸上,越往南,人族的蹤跡就越少。
在烈焰山和赤水之間,還有一片雨林,雨林之居住著的,是被稱為神醫族的百果族,當然,在華夏族的口中,所謂百果,念做南蠻。
女魃震驚的看著那封信,最後又把目光落到了沈玉衡的臉上,沈玉衡平靜的看著那三個字,薄唇抿的死緊。
“玉衡姐姐,接下來要去烈焰山嗎?”
半晌之後,女魃扯了扯沈玉衡的手臂,輕聲問道,小心翼翼的模樣頓時讓沈玉衡回過神來。
她拍了拍女魃的手臂。
“自然是要去的……或許那裡,可以找到我想要找的人。”
她的神色有些複雜,這一路彷彿是被人設計好的路線一般,秦艽是早有預料,還是隻是機緣巧合罷了?
她不得而知,然而如今卻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只是如今卻也不能夠直接就去烈焰山。
方才那場屠殺到底還是對她的心神有所擾亂,她若是現在就直接前往烈焰山的話,怕是很容易就有可能在中途爆發。
畢竟殺戮的氣息,可不是那麼好壓制的。
而堵不如疏,她要做到的,卻是為她所用。
***
“已經近了啊。”
沉魈單手撐著下巴,目光落在那大肚花瓶上,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兩個男人的動作同時頓住,一個險些撕了自己的書頁,一個差點將沉魈的頭髮扯下來。
沉魈嘶了一聲,臉上的表情頓時有點扭曲,她身後的紅髮男人果不其然的收穫了雲滄海的一聲呵斥,隨後,那溫潤如玉的男人放下了書,接替了紅髮男人的位置。
蒼梧謠扁了扁嘴,然而方才確實是自己太莽撞了,哪怕是雲滄海呵斥他,他也不好反駁,只能夠自己默默的蹲到角落裡種蘑菇去了。
“是她要來了麼?”
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玄青色的長髮,輕輕巧巧的將那長髮在她的腦後挽了個髻。
雲滄海似乎常常做這樣的事,在他手下挽出的髮髻極其漂亮,因為沉魈如今身子骨脆弱,他便沒有給沉魈插上髮簪,而是僅僅鬆鬆的挽了個髻。
“當然是她。”
沉魈順手就把雲滄海的手給抓住,男人的手指修長,指腹和虎口都帶著一層薄繭,這個男人的手不僅僅是握筆的,同時也曾經握起過能夠輕易的摧毀一座城池的武器。
“唔,滄海……”
含住男人手指的女子含糊不清的出聲,手指尖傳來的溫熱觸感頓時讓雲滄海的眸色都暗沉了下來。
“今天外頭的陽光真好,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另一手將沉魈耳邊的鬢髮捋到耳後,雲滄海淡淡出聲。
沉魈頓時輕笑一聲,伸手就摸上了雲滄海的耳尖。
男人的耳尖已經是紅彤彤的一片,還帶著幾分熾熱的溫度,分明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男人在面對她的時候,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阿謠,你帶我出去走走吧。”
沉魈朝著紅髮男人伸出了雙臂,紅髮男人面色一喜,頓時站了起來,伸手就把沉魈給抱在了懷裡。
曾經瀟灑不羈的姑娘如今瘦的只剩一副枯骨,被他抱在懷裡時只剩下小小的一團,頓時讓蒼梧謠的心裡泛起一陣一陣的心疼來。
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