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母親還是告訴她,二叔犯了什麼樣的錯,並且一再的告誡她,若是她日後有了道侶,一定不能辜負人家。
她似懂非懂,卻把母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腦海裡。
後來二叔被逐出了沈家,沈玉蘿住進了沈家,她記得,沈玉蘿總是給她帶各種好玩的,帶各種好吃的,還帶著她和翠娥偷偷去沈界外頭玩。
那些往昔的記憶變的清晰,又忽然變的模糊,沈玉衡張開手掌擋在自己的眼前,一滴眼淚已經緩緩從眼角滑了下來,最後隱在黑髮中間,消失不見。
“**嬸嬸啊……”她嘆息著,只覺得自己唸到這個名字時,心肺都是顫抖著的。
她曾經那麼孺慕的**嬸嬸,再也不會回來了。
從此以後,只有魔族四將之一的花**,再也沒有她的**嬸嬸了。
這是多麼令她難過的一件事。可她必須面對,因為她不僅僅是沈玉衡,她更是沈家第二十七代族長!
沈玉衡在丹祖空間裡似乎過了很久,可是在外面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
**方才看到沈玉衡的身體化作碎片,轉瞬之間,沈玉衡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背後。
一聲嘆息在她的耳邊響起,然後她只覺得自己腰腹之間突然多了一片冰涼的觸感。
溫熱的血肉和冰涼的匕首相觸的那一瞬間,她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她的元嬰也狠狠的打了個寒顫。
“對不起。”
她聽見耳邊那聲呢喃。
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她清楚的看見那匕首穿過她的丹田,在她的身前露出一個帶著血的匕首尖,匕首尖上的血珠啪的掉落在她的鞋尖,那幾乎是黑色的鮮血在她的鞋尖暈開花朵的形狀,和白色的鞋面形成一個那麼鮮明的對比。
黑色的血液從她的腰間蔓延開來,不過片刻就在她的衣衫上暈出一大片的墨色,她轉過頭看著她,嘴角的笑容還是那麼明豔,眼底的殺意還未曾散去。
“沈家第二十七代族長,必須殺了魔族。”
她聽見沈玉衡的聲音,冷漠到近乎冷酷。
原來她終究還是沒有長成她所想象之中那明豔的模樣。
是不是如果今天當族長的是沈慈,他也會用冷漠到近乎冷酷的語氣和她說話呢?
在所有的意識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的,是沈慈那張臉。
他站在層層疊疊的樹葉之下,斑駁的日光灑在他的臉上,然後他朝著她伸出了手。
“我叫沈慈,那麼你呢?”
“我叫花絳年啊……”
所有的意識都在此刻重歸混沌,她的雙目漸漸闔上,整個人的身體都軟了下去。
伸手接住**的屍體,沈玉衡跪坐在地,眼淚滾滾而落。
對不起,**嬸嬸。
阿衡必須這樣做!這是為了一個修士的信仰,也是為了沈家族長的信仰!
黑色的鮮血染紅她的衣衫,她抱著**漸漸冰涼的屍體,失聲痛哭。
**一死,魔物盡散,葉貪狼收了開天斧,站在沈玉衡的身後,緘默的看著她,半天也沒有言語。
此時此刻,所有的言語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走吧。”一直哭的嗓子都沙啞了,沈玉衡抹了抹眼淚,抬手把**的屍體收進丹祖空間,朝著葉貪狼招呼了一聲。
“這麼容易的就想走嗎?”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沙啞的男音,沈玉衡震驚的回頭,卻只看見了一道黑影。
就像是一片烏雲一樣靜靜的浮在那裡,沈玉衡甚至分辨不清哪裡是他的嘴,哪裡是他的眉眼。
可是沈玉衡能分辨的清他身上的氣息。
那是魔族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