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名為承影的劍在她的手中從來都沒有展露出最耀眼的鋒芒——不是不能,而是從沒有一個人能夠讓她去展露承影所有的光輝!
天色忽然之間轉暗,那黑白交際的一瞬間,一隻帶血的手高高舉起,然而她的手中卻只是一截劍柄,只見劍柄不見劍身,只有花絳年的眼眸之中倒映著一個飄忽的劍影,劍影只存片刻,在那轉暗的天色忽然放晴之時便再次趨於虛無。
一手承影,一手含光,這一長一短兩柄劍幾乎成為參加這場戰役的所有魔族的噩夢。
也包括花絳年。
她不可置信的摸著自己那被齊腕斬斷的手,那斷口處平滑如鏡,彷彿生來就是如此一般。
若不是她擋了一下……怕是如今斬斷的就是她的身軀了!
“有趣的後生,可惜……”她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笑容,那已經被斬掉的手掌便朝著她飛了過來,然後嚴絲合縫的和她的手腕生長在一起。
鴛鴦壎在她的手中出現,八音的圖騰在她的身側盤旋,那一個一個的圖騰似乎代表著某種神秘的文化,更代表著——殺戮。
鴛鴦壎一出,那些魔族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原本堪稱殺戮機器的慕容楚璃驀然發現,她已經根本無法殺盡這些魔族了!
她的一身白衣早就被鮮血染紅,滿頭的青絲也幾乎成了血的顏色,凝固的血液把她的髮絲粘連在一起,她的臉上也都是血,分不清那是她的,還是魔族的。
鴛鴦壎的聲音不斷地傳進她的耳朵,給她的神魂帶來新一輪的煎熬,若不是她本就是心性出眾之輩,怕是已經生了退卻之心了!
她的目光落到了那已經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的城牆之上。
城牆上曾經有著無數人的血跡,他們在此生長,也在此死去。
——我要去送死了,記得為我斂骨,我不想當孤魂。
——大小姐,我可以抱抱你嗎?
——替我告訴她,我喜歡她啊……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他們死前的每一聲話語,無數的修士在這片土地上葬身,這叢生的野草之下,是他們的血,他們的肉,他們的骨,他們的魂!
若退無可退怎麼辦?
——那便,死!
她那張一向掛著冷漠的面容之上罕見的出現了一個笑容,這笑容實在美的過分,那天地的光輝似乎都在此刻成為她的陪襯。
哪怕這個笑容裡,有的只是狠辣。
“絕對零度!”
無數的冰雪在她的腳下蔓延,不過是彈指之間就已經蔓延出千里,所有被這冰雪觸碰到的魔族都頃刻之間被冰寒的靈氣絞成虛無。
花絳年憑著自己化神期的修為堪堪飛上半空,躲過了身死的下場,只是她卻也被這以命相搏的一招重傷,不能再有一分力氣。
一個元嬰修士以自己的生命發出的一招,其威力比自爆還要高上幾分,哪怕是花絳年這樣的化神也無從抵擋!
“真是個……倔強的後生。”喃喃自語著,花絳年把目光投降了那漸漸暗下來的天際。
若是都是這樣的後生……修真界,也未必會毀滅吧。
不過是片刻之間,那原本四季如春的冀州就已經被冰雪蔓延,而那個整個冀州最後的,唯一的修士卻化成了一尊冰雕,永遠。
雪落,掩蓋住一切荒涼。
那一戰,被後世稱為琉璃碎。
那一人,被後世成為冰女皇。
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只剩一片肅穆。(未完待續。)
第四百二十章:北堂家有難
整個修真界都陷入了一種戰亂無休的狀態之中。
幽州陷落,冀州冰封,梁州苦戰,各州源源不斷的受到魔族的衝擊,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