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歐冶尚苦笑一聲。
歐冶羽卻搖了搖頭,他不是拒絕,而是連踏出那一步都不敢,他怕自己踏出那一步之後就收不回來,然後害人害己,最重要的,他害怕那樣美好的她也承受那麼悽慘的命運。
為了她,他也只能這麼在遠處默默的守候著,既要瞞著她,還要騙著自己的心。
可是越是壓抑著自己,他就越覺得自己的心都忍不住的在顫動著,在期盼著,在對著他說:去啊,勇敢的去啊,把她抱在懷裡,告訴她你的心意,你還在猶豫什麼?
歐冶羽知道,自己忍不了太久了——遲早有一天,這壓抑的感情會爆發出來,到時怕是連他自己也沒辦法控制了。
“我不想害她,可我忍不住。”
坐在自己的錘子上,歐冶尚嘴角掛著無奈的笑,苦著臉說道。愛與恨,哪怕你隱藏的再深,也會在不經意的動作間,在你的眼角眉梢,在你的說話間表露出來。
當一個人時時刻刻關注著你時,你的愛還是恨,根本就無從掩蓋。
就如同如今的歐冶尚和小聖樂,哪怕他再拒絕,也擋不了小聖樂義無反顧的撲上來。
“身不由己,情難自控。”歐冶羽搖著頭,輕嘆道。
這天下最難以讓人捉摸的,便是感情,你何時何地愛上何人,都不會在你的掌控之中。
有的人算計了一生,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愛,有的人卻在不經意間,就已經得到了一生的愛戀。緣起緣滅,早有註定。
歐冶尚贊同的點了點頭,如果情能自控,那還是情嗎?
半天,他忽然問了一句。
“你怕死嗎?”
對於聖樂族的情況,他們也知道,哪個人娶了聖樂族的姑娘,定然是會沒幾年就暴斃而亡的,可是百尺族的人什麼都不怕,死,難道他們還會畏懼嗎?
“我怕她死。”歐冶羽只是嘆了口氣,緩緩的答道。
他們從來都不怕死,人固有一死,可是他們怕的是自己心愛的人死去,如果因為自己害了自己心愛的人,那哪裡還是愛?
如果百尺族沒有這樣詭異的宿命,怕是他們早就對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展開熱烈的追求了,哪怕結局會死自己的死亡也無所謂。
“我,也,不,怕。”慢慢吞吞的姑娘的聲音卻突然傳來,
歐冶羽聽到這聲音,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般,機械的轉過頭去,卻看見層層疊疊的樹葉後面站了個人。
一身桃色的衣服,她的嘴還沒來得及合上,手裡持著鼓棒,目光落在歐冶羽的身上。
也不知道她在那裡站了多久,關於他倆的對話聽了多少。
“你今日不打鼓了?”歐冶羽強壓下那種想要狠狠擁抱她的衝動,嘴角微微揚起個笑來,問她。
他縮在袖子裡的手都在抖,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在叫囂著,上啊,你在害怕什麼?只要往前一步,她就是你的!
可是心底還有另一個聲音在不斷的提醒著他,你忘了嗎,忘了百尺族的宿命嗎?你想害了她嗎?
聖雀之歪了歪頭,敲了敲自己的鼓棒,聲音慢極了。
“你,今日,沒來,我,以為,出事,了。”
她每天打鼓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暗處那個流連的身影,最開始她以為是什麼人,可是後來發現那人沒有惡意之後,她就一直沒有阻攔。
時間長了,等著暗處那個人來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可是今天她都要開始打鼓了,他卻還沒來,她不由得有點擔憂,猶豫了好久才出來尋,看看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聽見聖雀之這麼說,歐冶羽心裡那個聲音似乎叫的更加歡快了,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強壓下自己心頭那翻湧的情感,勉強按下過分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