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重已經把沈玉衡從他的懷裡奪了過來,阿斗化成了饕餮的模樣,一口咬掉了他的半截腿,而且大有往上繼續咬的趨勢,如果不是月城春的血肉太老了,怕是他就直接把月城春吞了!
沈玉衡的脊背之上,那一幅殘荷美的驚心動魄,幾乎能把人都吸進去一般,看見那幅圖,雪千重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種名為憤怒的情緒,然後只見他的五指按在沈玉衡的第三塊脊椎骨之上,那幅殘荷圖瞬間被剝離了下來。
沒有了依託的殘荷圖淒涼的落到地上,那已經呆了半天的月城春頓時驚慌失措的去接住那幅殘荷圖,可是不待他的手指觸到,那幅殘荷圖已經被火焰燃成灰燼,什麼也沒留下。
他抬起頭,盯著雪千重看了好半天。
然後他忽然大笑起來,整個人都笑的手舞足蹈,狼毫上的墨汁甩的四處都是,墨汁甩到哪裡,哪裡就會被腐蝕出一個大洞。
“殘荷,殘荷,殘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永遠都在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玉衡只覺得自己的背有些癢,伸手摸過去卻只摸到了一手的墨水,她的背後,那幅殘荷圖再次顯了出來。
已經沒了半條腿的月城春的身影漸漸消失,連帶著慕容楚楚的身影也漸漸消失,沈玉衡抬手便要去攔,卻攔了個空,只能看著月城春和慕容楚楚離開,沒法子阻止。
“主人,主人你怎麼樣了?”阿斗化成人形,從雪千重懷裡把沈玉衡搶出來,關切的看著她。
雪千重面無表情的把沈玉衡又搶了回去。
“我沒事,藏鋒呢,藏鋒你如今如何?”沈玉衡從雪千重懷裡退出來,到南宮紅顏面前,扶起南宮紅顏。
南宮紅顏身上本來就有傷,雖然和慕容楚楚對戰看起來輕鬆,可是卻也沒落得了什麼好。
“嘿,我能有什麼事?不過真是痛快啊——尤其是教訓魔族!”南宮紅顏轉了轉脖子,笑的愈發燦爛了。
泰阿峰這麼大的動靜,沒道理其他人感覺不到,不過是片刻,許泰阿就到了,後頭還跟著辭芒。
“這是,楚楚來找你們麻煩了?”看見一室的狼藉,辭芒問道。
沈玉衡點了點頭。
“臭丫頭!誰讓你不穿衣服的!”倒是許泰阿進來卻沒問怎麼回事,而是看見南宮紅顏那一身,頓時炸了毛。
南宮紅顏如今全身上下就一件外袍,腰間扎著腰帶,外袍鬆鬆垮垮露出大片麥色的肌膚。
南宮紅顏瞥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不該露的地方一點都沒露,老頭這麼在乎她的衣服幹什麼?
“楚楚的事我會解決,讓廉貞師妹和藏鋒師妹受驚了。”辭芒拱了拱手,對著沈玉衡和南宮紅顏帶著幾分歉意的說道。
“大師兄言重了。”
沈玉衡不過是和辭芒多說了兩句話,阿斗頓時就不大樂意,撅著嘴,委屈的扯著沈玉衡的衣角,軟軟的喚了一聲“主人”。
拍了拍阿斗的腦袋瓜,沈玉衡對著辭芒還有許泰阿他們告辭,然後拽著阿斗和雪千重離開了泰阿峰。
如今慕容楚楚的事已經輪不到她來管,如果她再見到慕容楚楚,怕是也是站在了對立面。
她是魔,而她是修士。
到時他們的結果只會有一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一回湛瀘峰,雪千重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然後他用力一扯,她的衣衫就已經被他扯掉了一半,露出她的後背來。
光潔白皙的脊背之上,那幅殘荷圖栩栩如生。
雪千重不信邪的再次把殘荷圖剝離了下來,然後不過是眨眼之間,沈玉衡的背後就再次出現了那幅殘荷圖。
生生不息,無論他剝離多少次,它總是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