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面走了百來米,邵仲平找了個公共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回別墅。
剛剛才熄燈一個多鐘頭的別墅一樓,房間裡的燈火亮了起來,然後就是客廳。
接到邵仲平電話的何炳一跺腳,然後就把電話重重的掛在了座機上面。
“就知道會出事!”
很快那輛之前從啟德機場接邵仲平回家的黑色賓士車緩緩駛出了別墅大門。
邵仲平打完電話就重新走回到了躺著王暉的路邊。
靠坐在車頭上面,用打火機點了一支菸,就著絲絲鹹味的海風抽了起來。
現在東區凌晨的就算偶爾有車駛過,但是根本就不會關注這路邊的情形。
東西兩區就像是兩個極端的分界線,一邊霓虹燈璀璨,一邊則是真的進入了黑夜。
兩個菸頭掉落在邵仲平的腳邊,抬起手伸了一個懶腰,又過了七八分鐘兩束遠光燈才朝著這邊照射了過來。
黑色的賓士車剛在路邊停靠好,副駕駛上的何炳就慌慌張張的推開車門衝了過來。
他見到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王暉只覺得血壓開始上升。
“少爺!”
“道理我不是跟你在書房已經說過了嗎?”
“現在老爺還在重症監護室。”
“你這麼鬧,邵家不就要散了嗎?”
何炳說著埋怨邵仲平的話,在王暉身邊蹲下身體,中指食指併攏在他鼻子下面探了一下鼻息,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被打死。”
“家強快過來扶姑爺上車,送去最近的醫院。”
邵仲平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打火機,像個看客一樣輕飄飄道。
“著什麼急,我打的時候留著手,死不了。”
何炳正招呼著何家強一起架起跟死狗一樣的王暉,聽到邵仲平這種完全不負責任的話語,氣道。
“我還以為老爺送你去國外兩年,你回來會有所長進。”
“沒想到這種情況下,你還把自己的姐夫打成這樣。”
“你就沒有想過你姐的感受嗎?”
“你姐可是懷孕了!”
邵仲平一想到自己姐姐懷孕這事就有些心煩。
他此時也有些明白自己那個躺在醫院裡的父親當時的感受了,就像是生生吞了一坨屎。
“收聲啦!”
“何叔你不要以我稱呼你一聲叔,你就有資格這麼大聲跟我說話了。”
“我前面在書房就忍你很久了。”
“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但你得知道這個家現在到底是該誰來話事。”
說到這邵仲平手一撐發動機蓋,身體就筆直的站了起來。
“關於王暉的事情,我等會你回別墅了到書房來見我。”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何炳被邵仲平言語反擊的無比錯愕,心中一口氣同樣是湧了上來。
可同時他也知道,跟眼前的邵仲平講道理是完全說不通的。
“那最好等我回去的時候,你能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邵仲平對著何炳發出一聲冷哼,轉過身開啟了保時捷的車門。
“記得,找兩個人守著王暉,別讓他跑了。”
“不然我饒不了你!”
何炳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得“砰”的一聲,邵仲平用力關上了車門。
輪胎跟地面發出一陣慘烈的嘶吼,保時捷轟鳴著引擎就跟一支利箭般飛射了出去。
邵仲平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握著檔位,腳下油門在駛離路邊的瞬間便踩到了底。
“轟”的一聲,車子就消失在了何炳跟何家強兩叔侄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