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時不時要刷存在感的666,鍾離其實完全習慣不了。
鍾離也實在弄不明白666的想法,明明可以用和平方式交流,他非要再往別人的傷口上刀,再小心翼翼如同火中取栗般的交涉。
純粹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與給他人添麻煩。
鍾離自以為自己現在的脾氣已經算是好的了,但與666交談之間,聽到他完全不過腦子突然蹦出來的那些話,還是忍不住迸發出了些許殺意。
名為理智的那根弦也岌岌可危。
若非必要,鍾離現在已經習慣性的先將666無視,避免與他爆發出不可遏制的戰火。
而看見什麼都想炫一口的源琢月,也抱著鍾離買給她的小老虎布偶,湊了過來。探著腦袋,輕輕嗅了嗅,他端著的茶杯,下一刻猛的往前一撲。
一副要把腦袋一頭紮在杯子裡的架勢。
若非鍾離及時托住了源琢月的下巴,她能直接用腦袋把這個杯子給撞翻。
鍾離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上,看著愈發活潑好動的源琢月,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琢月,坐好。”
聽到鍾離在叫自己的名字,源琢月的尖耳微微抖動了一下,並未如他所言的那般乖乖坐好。
而是歪著腦袋,用那雙金燦燦的眼睛盯著鍾離看。又過了一會兒,她抬起自己的尾巴,輕輕的環住了鍾離的手腕。
將鍾離的手,用尾巴輕輕的朝自己的方向拉了過來,然後把自己的下巴擱在了鍾離攤開的掌心上。
她會有如此舉動的原因,是因為並沒有感到鍾離身上明顯的情緒變化,自然就膽大妄為了一些。
懵懂矇昧的孩童不知道人情世故,但她能感到傾注在自己身上的愛意,並無師自通的想要索取更多,得寸進尺。
鍾離自然也看的出來,她施展的這點小伎倆,輕輕的用指尖,在源琢月的臉頰上掐了一下,捏起來了一小團的軟肉。
又對著源琢月說了一遍:“坐好。”
源琢月這才有了反應,一下子誇起了一張臉,纏在鍾離手腕上的尾巴也立刻鬆開了。
雖然不知道坐在桌上,算不算是坐好了,但身姿的確是要比之前要端正多了。
就是現在是一副生悶氣需要哄的模樣。
對於現在這種情況,鍾離也算是習以為常,又重新拿起了桌上的茶盞,只不過這一次是放在了源琢月的唇邊。
聞見了茶香的源琢月,立刻把腦袋轉了過來,將腦袋微微往前探了一段距離,輕輕用鼻子嗅了嗅。
然後一雙如同金珀般的眼眸又看向了鍾離。
鍾離輕笑道:“先前不還是鬧著要嗎?”
源琢月聞言立即把腦袋探了過來,學著鍾離的模樣對著他拿在手裡的杯子,吹了吹氣。
然後將杯中,本就算不得多的茶水一飲而盡,末了還微微的咂吧了一下嘴。
鍾離見她將茶水飲盡,又問道:“還要嗎?”
源琢月腦袋搖的跟波浪舞似的,又開始揪起了懷中小布老虎的耳朵,一條如同玉虹一般的金色長尾,在空中輕快的飄搖著。
鍾離也知道,源琢月之所以想喝他的這杯茶水,是因為看到他在喝,她也想要。並非是這杯中名貴的飲品,對她有著多麼大的吸引力。
源琢月早已不是最初飢不擇食的狀態,她現在會挑食了,會挑選自己喜歡的吃食。先前進食是為了緩解她的飢餓、為了填補她的食慾,而現在進食則是為了滿足她的味蕾。
就現在連投餵給她,填補她消耗的能量結晶,都不樂意啃了。
嫌太硬了,硌牙,而且還難吃。
而這茶香濃郁的茶水,其中卻透著一股濃郁的清苦,本就是為平心靜氣,去心中躁